谎言
鹿白榆三人回到书院已饥肠辘辘,中午一点出发,下午七点返回,四个小时驱车往返,两个小时林间调查,中间只在车上胡乱塞了几口囊和水。
对于早晨只吃了几口面条的鹿白榆,人仿佛被抽了魂,猛塞了个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就被叶夏木和张月鹿强行带出了门,她们要赶在饭局前给鹿白榆买两身亮眼(不土)的衣服。
“白白,你都29了,能不能考虑一下终身大事,天天冲锋衣登山靴,想亲近你的帅哥都被你吓跑了。”叶夏木把挑中的裙子一件件在鹿白榆跟前比划。
“那只能说明,那些人和我不同频。”鹿白榆两眼空洞,仅靠一个三明治维持基本生命,再无半点其他反抗的力气,任叶夏木宰割。
恍然间,鹿白榆似想起了什么:“感觉你们对看见纪云川和林秋河并不是很惊讶啊,还说想看看你们惊掉下巴的反应的?”鹿白榆随口一问,没想到没心插柳,炸出端倪。
叶夏木看一眼鹿白榆,再看眼张月鹿,深情飘过一丝慌张,顿时语塞:“没有……吧,很惊讶啊……”
张月鹿挑出一件藕粉色吊带露肩荷叶边长袖杉,塞给鹿白榆,平静地说:“邀请卡上就写着策展人是林秋河啊……不过,如果早知道纪云川是他幕后的合伙人,这展,我绝对不来。去试试,配这条白色牛仔裤……还有这双鞋。”
“行啊,夏木,知道是林秋河还不告诉我……”说着把张月鹿递给她的吊带又塞到叶夏木手里。这衣服她实在穿不来。
“冤枉,我当你俩碰不见呀,说了还不是让你心烦,谁知道你俩缘分逆天,不同城市,短短几天,遇见两次。去试试吧,挺好看的,衬你白嘿嘿……”叶夏木一脸赔笑,衣服重新塞回鹿白榆手中,推她进了试衣间。
鹿白榆看着这粉粉嫩嫩的小露肩,皱起了眉,但还是乖乖换上。
走出试衣间,路人纷纷赞叹,藕粉柔情妩媚却不矫情,白色修身裤束的腰身长腿比例堪称完美。
“不错,完美,就这套了。”张月鹿虽夸着鹿白榆,眉目间却全是对自己审美的肯定。
“有点别扭诶……”鹿白榆已然被脚下的高跟鞋封印。因常年待在生物实验室,她很不喜欢穿高跟鞋,觉得不如平底鞋万分之一舒适。上次穿高跟鞋,还是一次久远的被迫的约会,感觉和这场突如其来的聚会如出一辙。
“实验室内你穿麻袋都行,实验室外工作之余,你,必须听我的。”叶夏木如亲妈附体,拉起鹿白榆便直奔款台。
好哇好哇,一群活爹,买让自己受罪的衣服还得自己掏钱……鹿白榆又挑了两件外业服,看看时间,朝此前说过的那间酒吧走去。
七彩河畔的夜晚很是热闹,全息投屏,璀璨灯火秀,目光所及,全是年轻人的夜里狂欢,沸腾人海,是河堤夜市热闹的两倍不止。
好像那登山靴是有点不合群了,鹿白榆暗暗想。
他们拐进一家门头很是独特的酒吧,没有绚丽的广告灯,只有一个木牌子,【等你】。
里边昏黄,但不甚喧嚣,能听见驻场歌手温暖的吉他声和娓娓道来的的民谣曲调:
“脑海中又飘起了你的长发,
曾经的我们俩和说好的家,
一晃眼多久啦,
现在的你,还好吗
……”
纪云川挥手,一个离驻唱不远的长桌。除了他们仨,几个大男人全到了。
所有人看向美女三人组,眼中是相似的惊诧。
“榆姐,你是被夺舍了吗,是的话你就眨眨眼。”戴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婉甜美的女人是竟自己的姐。
“是不是觉得这个时候回去做标本也其乐无穷呀。”鹿白榆坐下,挑起微笑看向戴扬,让人汗毛林立。戴扬做了个闭麦的手势,不再说话。
林秋河看向坐在身旁的鹿白榆,柔软的长发若隐若无的披在露肩处,少了些难以接近的清冷,迷人地不真实,让他有些短暂的悸动。
点过餐酒,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鹿白榆:“刚才那首歌没听全,什么名字,怪好听的。”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旧时年少》。”林秋河看着台上的演出,缓缓吐出四个字。
……
张月鹿:“秋子,你也会参与最后的即兴创作环节吗?”
纪云川抢话道:“那是当然,这件作品,可是花了秋子4年心血……”
咳咳……林秋河瞟了一眼纪云川,二人均不再说话。
戴扬疑惑问:“那秋哥准备了四年,其他人才一个月,有失公允啊?”
纪云川:“参与最后即兴的人都是早有准备的大佬,哪个艺术家还没点家底啊……”
戴扬:“那给这一个月时间还有什么意义?”
纪云川:“和你们去各地调查开会一样,带着已有认知出发,路上也会有新发现啊。再说我们出钱让他们旅游采风,他们有灵感提供展出作品,不给大家些福利,以后怎么请艺术家们壮门面……”
鹿白榆见缝插针:“那金主大大们壕的这么爽快,我们的咨询费准备定个什么价呀?”
纪云川没敢回应,努努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