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窦丛生
则,你会死!
傅承星眯起双眼。
阻止?会死?这信,是谁送来的……
这熟悉又陌生的人生,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仿佛方才被越栖葵那大力一推,扯得又裂开了,血渐渐渗透干净的衣衫,但他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一般,面无表情,穿上外衣,系上腰带,束起长发,准备下山,顺道接个人。
越栖葵可能忘了,他方受了几日刑罚鞭笞,正需要休养,可这样的她,才是他认识的、真正的她,傅承星似是习惯,并未觉得有异。
前世,她死在他手里,或者说,她不惜用她的死,换来日后傅承明亲手杀了他,如今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样虚伪做作的女人,应当远离才是。
今日的她的确不一样了,竟险些让他乱了阵脚。
不过无所谓,这一次,他只想要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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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的越栖葵,经仙使提醒,才想起明日的训诫大会。
身为天命之子的师父,她需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不、优秀教师代表发言,即便她有系统光屏可以照读,但毕竟在那么多人面前,那必须得胸有成竹,好好表现,她可不想失了面子。
至于傅承星,这小子铁定不简单,在桃花镇叫她傅二公子;去白府一早就认出了伏灵阵法;还有那什么须弥水镜……这小子知道那么多,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愧是反派啊!合着跟她上演扮猪吃老虎呢?
真不想和这小子接触,可偏偏她还得偏袒他……来日方长,且等着吧!
翌日清早。
仙使惊慌来报,傅承星不见了。
越栖葵怔了片刻,想起他应该是下山接人去了,便也没当回事,敷衍了几句,便带着得意门生傅承明,前往灵广台。
重霄之下,山峦拥簇,瑶台翠绿,云雾缭绕,仙鹤蹁跹。
只是这仙鹤之中,似是还有一只小雀鸟,混在其中,若不仔细看,倒真是难以察觉。
月华派三年一次的弟子择选,无数慕名而来的弟子经过层层筛选,能入门的已然不多,约莫看去不过半百,只是其中衣着光鲜的八大世家子弟站在前排,放眼望去,已占半数。
自然,能站在前几排穿颜色衣裳的,都是各仙尊亲收的弟子,其余则为月华派普通的白衣弟子,用越栖葵的理解来说,就是小课一对一和大课一窝蜂的区别。
越栖葵经系统提醒,记起这男主刚入门的时候,因修为太低,受了不少冷眼侮辱,眼下这样不费一兵一卒的霸凌计划推进机会,她怎么会放过,于是她让傅承明先去,自己则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越栖葵自然不知道,身后不远处,也有人在暗处观察她。
“仙尊,我们何时过去?时候不早了……”
近身伺候的若桃是今年刚拨上来的小仙使,因头发样式梳的很合越栖葵心意,算是破例提拔,和若柳一样,是近身仙使,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一旁唯唯诺诺。
越栖葵正看见几个人拦住了傅承明,嘲笑鄙视他不过练气期的修为,暗讽他德不配位,枉称天命之子,她不由地砸了砸嘴,“惹到他,算这些人啊,踢到棉花了!”
一袭蓝衣的傅承明一声不吭,只想避开这些人,往灵广台前排走去。
这几个白衣弟子似是追随着不知哪家仙尊的黄衣弟子,仗势欺人,狐假虎威,自然不想放过傅承明,推推搡搡,言辞不堪入耳。
若桃听得云里雾里,傻乎乎地问道:“啊?仙尊您说什么?”
越栖葵笑了笑,指了指那黄衣弟子,“看见他衣服上的云纹没有?”
若桃点点头。
越栖葵又指了指天上盘旋的仙鹤,“这鹤啊,拉的屎就是这个形状的,所以,这不知哪位仙尊的弟子,实在没什么品味,穿个鹤屎纹的屎黄色衣服,真把自己当只鸟了。”
“啊?”
越栖葵忽然皱起眉头,“咻”的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扫视一圈,嘀咕道:“奇怪。”
若桃有些不安地拉了拉越栖葵的衣角,她总觉得这位仙尊没有莹魄峰那些姐姐们说的那样可怕。
“仙尊,我们该过去了。”
越栖葵不以为意,“急什么?本尊是要闪亮登场的,人不到齐,本尊自然不能出现。”
眼看着几位仙尊都到了,连掌门也已入座,黄衣弟子的仆从匆匆过来低语了几句,那黄衣弟子鄙夷地看了傅承明一眼,而后转身往前排走去,其他弟子也都各归其位。
越栖葵站直了身子,理了理今日精心挑选的满是流苏绸带的广袖仙裙,“你先去前面等着,本尊随后就到!”
说罢,越栖葵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越栖葵方才所在的身后不远处,一位青衣上绣松竹纹样的少年见越栖葵离开,才忍不住问道:
“表哥,这就是你和傅承明的师父?”
饶是他这样沉静的性子,也不免讶异。
傅承星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袖角的云纹,“是、吧……”
“表哥将我和雅云接来,想必姨母已经知道了,表哥还是早做打算。”
傅承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