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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家伙诅咒了生者,生者也在不经意间诅咒了死者,不知道该形容这是“犹如爱的诅咒”还是“犹如诅咒的爱”呢?
夜蛾正道不知道。
夜蛾正道:“‘扭曲蜗牛事件’的真相是什么?”
若岛瞳动了动嘴唇:“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夜蛾正道:“为什么不试试呢?”
若岛瞳简短地说:“他们试图伤害我,哥哥,生气了。”
伤害她,为什么伤害她?如何伤害她?哥哥生气后,她又做了什么?她是阻拦了还是没阻拦?这一切都是未知,唯一知道的是受害人们确实没有死掉。
夜蛾正道只是说:“我知道了,你想出去吗?”
若岛瞳:“……我不想再伤害其他人了。”
她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但她也很害怕没有自由或者死亡。
「杀人鬼」沉默。
夜蛾正道:“你知道咒术界约定时会立的「束缚」吗?”
夜蛾正道解释了束缚的是什么,以及它的作用是什么。
咒术界的「束缚」,其本质就是交换代价的誓约,有点类似于契约,立下「束缚」后,双方是绝对不能违反的,否则会付出可怕的代价。
如果立下限制「杀人鬼」的「束缚」,事情就会变得可控,但他真的会愿意吗?
若岛瞳并不说话,她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大概一直没能睡好觉,嘴唇干燥,夜蛾正道能清楚地看见她憔悴的神情、低落的情绪和纤细到似乎能折断的手臂,在这地下,她就像逐渐枯萎的花朵,花瓣残破凋敝。
如果继续在这里,迟早有一天,她会枯萎的。
“在你出生的时候,我曾无数次想要掐死你,”杀人鬼忽然对若岛瞳说:“你从来就是个麻烦,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若岛瞳只是一只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不放,无论在她面前的诅咒,呈现的是多么光怪陆离的景象。
杀人鬼平静地看着她,冷淡地评价道:“胆子还是和从前那样小。”
明明就害怕得要死,身体都在发抖,却依然会紧紧抓着他不放手。
明明他已经厌恶这种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的情绪,厌恶到想吐的程度了。
他讨厌麻烦,麻烦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他曾受这种情绪钳制太多年。
若岛瞳看见哥哥的身影逐渐隐于黑暗中,哥哥说:“……我知道了,虽然不想,但是一起痛苦下去吧。”
那个本质上傲慢、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杀人鬼」和瞳建立了新的「束缚」。
只有在若岛瞳同意以后,才能将「杀人鬼」放出来,项圈下的痕迹便是若岛瞳同特级咒灵[杀人鬼]契约的证明。
之后夜蛾正道在学校的审核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写了通过。
若岛瞳礼貌地对夜蛾正道说了谢谢,正式进入了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这么多年来,夜蛾正道并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但夜蛾正道并不是认为若岛瞳是善良的。
他觉得她的灵魂,更像是灰色。
说到底,纯粹的善是很难得的,像「杀人鬼」所说,人是无法压抑住自己与生俱来的冲动的,在天平上,太偏向于代表“正义”的一边,反而会使学生误入歧途,不如在中间最好。
第5章 天平两端(二)
若岛瞳被房东逐出来时,家里原本还有十几株盆栽,她偷偷潜回去将植物栽种在了邻居的花园,虽然感觉很对不起邻居,但她知道邻居也是一个爱植物如命的家伙。
不太熟的邻居一直以来都垂涎她养得极其漂亮的植株,过去她小气地不肯分享给他一株,现在她倒是全送给对方了,也算是给它们找到了好人家。
被五条悟捡回家的第一天晚上,若岛瞳并没有睡得太沉,看着天花板,她疯狂思念起那些植物,同时想起一些和五条悟的往事,连带着梦里断断续续也都是往事。
她梦见自己进入东京都立高专的第一天,提着行李箱进入学校。
行李箱的轮子不断发出“咕噜”的滚动声。
学校地理位置偏远,人烟稀少,四周都是葱郁的林木,有鸟在叽叽喳喳,清风拂面,她感到舒畅极了。
开学一个月后才姗姗来迟,她走得很缓慢,太阳晒得她暖暖的,她心情愉悦地倾听着树林的声响。
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
在爬教学楼的楼梯时,她听见一个声音夸张地说:“好·矮!好小只啊,真的有到上学的年纪吗?”
若岛瞳抬头看见了一个懒洋洋趴在楼上栏杆旁看她的家伙,姿态像极了一滩柔软的猫条。
五条悟作为在金汤匙里出生的少爷、咒术界当之无愧的天才,非常嚣张。
入学第一天他就和一位怪刘海的男同学疯狂互殴后成为了好朋友,现在是在上课时讲小话被夜蛾正道赶到二楼走廊上去罚站了,所以才会在这里趴着看她。
也难怪他觉得若岛瞳矮,开学时唯一的女生家入硝子是最矮的,但她再矮也有一米七三,跟家入硝子比起来,她还要矮上许多,他以后看若岛瞳腰都要歪酸。
墨镜挂在他的衣领上,他绵软地伸起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