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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青萝的侍女迎了进来。
她原本大张旗鼓地带了许多人过来,摆出威势赫赫的王妃仪驾,但统统都被拦在?了门外,毕竟李青萝只答应了见她一个人。
刀白凤倒是有心想?要施展强硬手腕,毕竟她并非普通弱女子,也?是有一身?武功的,但贵女的花拳绣腿又怎比得上逍遥派门下教出来的侍女?
于是原想?给个下马威的刀白凤倒反过来被人杀了威风。
她倒是想?要甩袖而去,却抵不住心中强烈的嫉妒与好奇,尤其是想?到这半年来魂不舍守尤其最近更是着了魔般的段正淳更是又愤恨又惶恐。
段正淳虽然没将外面?的那些红颜知己带回家,但刀白凤自?然知道她们的存在?,她嫉妒但也?轻蔑这些女人,从不将她们当做什么劲敌。
直到现在?,刀白凤从段正淳的态度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在?府里?与段正淳大吵大闹,但段正淳不再像从前一般退步,反而极为痛苦地向?她陈述他对那个女子的无法?割舍,直言其为他此生?挚爱。
甚至说?若能得其青睐,其他那些红颜知己他都可以彻底了断。
刀白凤问,那她呢?
段正淳却只歉疚道,她永远都是镇南王妃。言下之意便是除之之外的他都无法?再给她了。
刀白凤当时真如遭雷劈,不敢置信。
她盼了一辈子她风流多情的丈夫可以浪子回头,原以为永远不可能了,如今他真的回头了,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因此刀白凤必须亲自?来见见这个有很大可能会威胁她地位的大敌。
这不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她的誉儿。
得到允许进门后,刀白凤之后的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途中的侍女们见到她时无不冷面?冷眼,她们对她的到来并不喜,但却没有刀白凤想?象中的敌意,刀白凤由此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侍女没将她带去会客的花厅中,而是去了花园里?。
花园的景致自?然是曲径通幽,一步一景,尤其是里?面?到处都是盛开地花枝招展、尽态极妍的茶花,美丽地宛如世外花源。
刀白凤却无心欣赏,甚至想?到这些花的来历便实在?妒火中烧。
庄园很大,路很长,她已经是十分不耐,直到忽然一阵似有若无的琴音渐渐传入耳中,那琴声清泠泠,极尽飘渺出尘之意。
刀白凤作为大理贵女,对音律也?算通晓。
常言都道音律可以寄托情思,只因音律为人演奏,凡人皆有七情六欲,于是演奏时一个音调的停顿或是拉长都付诸了各人的心事。
可是今日之琴音却闻所未闻。
清极、淡极。
刀白凤没能从这琴音里?听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情绪,任何七情六欲的欲念,好像弹奏琴曲之人生?来无悲无喜,无情无欲,心如明镜无波无澜。
但这并不使这琴音听来枯燥死板,反而颇有道家清静无为、淡泊悠远的意境和佛家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的伽蓝禅意。
令人闻之烦恼俱消,竟有种涤荡俗尘、净化凡心之感。
刀白凤一颗浮浮沉沉许久的心突然在?此处得到了片刻宁静,她忍不住驻足静听,而当她完全静下心后才发?现这琴音中其实也?不是听不出丝毫情绪。
孤独、清冷、悲悯。
前两?者并不让她意外,非遗世独立之人无法?如此超脱出尘。
但最后那淡淡的悲悯之意,却让压抑多年几近疯魔的刀白凤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委屈和心酸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
令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刀白凤喜好道教,大理段氏喜好佛教,作为通晓音律和佛道两?家之人,她真正听懂了这琴音,听琴识人,当然也?懂了抚琴之人。
因此当琴音停止,她再次抬步,见到身?处绚烂花海中,白衣飘飘不染俗尘的谪仙少女,对上她无比沉静淡漠的视线时竟同样?是是无比平静的。
她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是一年多前在?天龙寺的佛殿内朝拜的那个女子,虽然那时仅仅只是见到一个背影,然而这样?宛若神仙中人的气度,世上岂有其二?
刀白凤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只能哭笑不得道,“原来是你!”
*
在?李青萝眼里?的刀白凤却是个有些奇怪的女子。
或许是因为名字里?有白字,她也?爱着白衣,她当然也?是个很美丽的女子,白衣穿在?她身?上虽没有李青萝那样?清冷如仙的气度,却也?自?有雍容华贵。
她似乎见过李青萝,但李青萝对她毫无印象。
李青萝虽说?是不愿见因她有夫妻反目之事,但她自?然不会觉得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其实她觉得段正淳本性便风流轻浮。
纵然她没有对其做调查,也?觉没有她也?总会有旁人。
而她从未回应过段正淳,这事与她其实没什么实在?的干系,不过无妄之灾。
她答应的理由其实很自?我:她不愿做玉像,不愿旁人步她妈妈后尘。
尽管如此,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