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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次能抓到证据的漏洞只能算是侥幸,对方肯定还会再上诉,你好自为之。”
那意思是,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就没有下次了。
梁景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
没过一会,顾慧心也满脸泪痕地出来,见到梁景良和严岸阔,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指着他们,连手指都气得发抖。
“顾女士,我送您回家。”助理怕她身体不适,赶紧上前劝。
顾慧心行尸走肉一般,被助理拉着下楼,走到一半时才忽然停下,回头冲梁景良和严岸阔说:“你们……会遭报应的。”
梁景良冲她比了个挑衅的动作,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离开。
南京的天仍旧灰蒙蒙,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严岸阔撑起黑伞,望着顾慧心离开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
上诉人的代理律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拍拍他说:“哥们,不是我说,今天你属实是攻击性太强了,我拦都拦不住。”
上海就这么大,专打婚姻类的律师就更少,大家来来回回基本都认识。眼前这个人严岸阔也脸熟,是复旦毕业的新秀。
下了庭都是同行,寒暄两句是常事。严岸阔收起庭审时的锋芒,朋友似的与他自然地聊天:“那些监控怎么来的,你比我心里清楚。程序正义这四个字,你比我也更懂。”
——不存在任何有关结果正当性的独立标准,但是存在着有关形成结果的过程或者程序正当性和合理性的独立标准[1]。这是学校里的必修课。
他们在一次次实战中摸爬滚打,收获关于这四个字不同的感触,形成不同的价值观念,最终又因为判决或是其他形式达成某种短暂的统一。
对面的律师摘下眼镜,放在衣角擦拭,点点头说:“我当然懂。如果今天是我坐在你那个位置,肯定也会跟你做一样的选择。”
严岸阔笑着摇头,这些跟他没关系,他在这站着只是想散心,而不是从别人那获取什么认同。
“但是这个案子,社会关注度很高,顾慧心家里什么背景你也知道,再加上,这又是公开庭审。我只能说……你多加保重吧。”
对方重新戴上眼镜,郑重地向他点头,像在与久违的战友道别。
严岸阔离开法院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边迹打电话。
“我忙完了,明天回上海,给你带了个小礼物。”严岸阔开门见山,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急切,“你在哪儿?明天我去找你。”
边迹并没有他想象中爽快,而是犹豫地说,明天有别的事情。
严岸阔奇怪他最近的飞行排班为什么跟计划的完全不同,明天本该是休息日。
“不不不,跟工作没关系。”边迹解释,“是一点私事,我以为你过段时间才回来,所以先约了其他人。”
严岸阔表示理解,告诉他“约好了就去吧”,可还是忍不住小声抗议:“可是,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
其实在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严岸阔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矛盾来得这么快。不知道其他情侣是如何解决聚少离多问题的,严岸阔的解决方式十分简单粗暴:没有机会,创造机会。
“或者这样,你现在有空吗?我来改行程,今天晚上回上海,最快两个小时后能到,我们可以一起吃个简餐。”严岸阔果断地更改动车班次。
他的原定计划是跟团队处理些后续杂事,现在只能在车上跟大家开线上会。
边迹也很想他,虽然觉得这样有点折腾人,但还是答应,订好虹桥站附近的餐厅,说:[(位置)好,正巧我也有事跟你说。]这个月忙得一周只有两次视频,着实能把人憋坏。
以前比这压力更大、加班更晚的日子也不是没有,但这是第一次,严岸阔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拥抱、亲吻自己的爱人。
如果……可以将二人本就短暂的共同空闲时间最大化利用。
如果能每天醒来就看见他。
如果能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入睡。
严岸阔想着,心跳越来越快,他甚至现在就闪现到上海,把那个人死死揉进怀里。
这么久没见面,严岸阔想从南京带点礼物回去,于是在回去路上选了家本土的老字号银饰店,挑了个银坯,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好自己想要的图案,让人现场做戒指。
“哟,给对象买礼物啊?”老师傅一边在戒指内雕琢,一边笑着问。
严岸阔点点头,“嗯,麻烦您给磨得精细点。”
“那肯定,我的手艺你去打听,整个南京不说第一,前五那是肯定的。”老师傅熟练地抛着光,对着图纸说,“我看你画的,这是个飞机啊?右边这条线是尾迹云吧?”
严岸阔笑着说:“是。”
“对象是空姐?”老师傅做到精细部分,戴上放大镜,“还是你们年轻人浪漫。”
严岸阔没说话,抬手看腕表,发现时间还早,便问:“师傅,等会能不能让我在里面刻个字?”
“没问题,笔画不多就能刻。反正都在环儿里边,不影响美观,你刻得好坏都是心意。”老师傅通融地把位置让给他,开始极限现场教学,“你就把这个对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