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
之下,小鲛人正在屋内熟睡,两人原本也只是坐在窗边闲聊,声音都不敢很大,生怕惊了孩子。只是如此一来,隔着昏黄暧昧的烛光一眼,倒像是偷情一样,惹得人头皮发麻。
龙隐鼓起勇气似是想扳回一筹:“...我若是猜对了,有奖吗?
然而他的那点道行,在此刻的凤清韵面前根本不够看。“自然是有的。”那美人闻言缓缓抬眸,睫毛扑簌间,于夜色下柔声道,“小郎君若是猜对了.....前辈便请你喝花蜜酒。
....他居然能这么坦坦荡荡的说出这种话!少年天道一下子惊呆了,垂眸愕然地看着那个大美人。花蜜酒就是他的.....他的....
他脑海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顶着那人笑意潋滟的目光,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他绞尽脑汁,废了半天的劲,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扳回一局,未曾想被人一句话击穿了防备,一下子闹了个满脸通红。
然而紧跟着,他又后知后觉地从凤清韵游刃有余的姿态中品出了什么,整个人不由得一顿,可他似是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无理取闹,于是蓦然泄了气,垂着头没有吭声。凤清韵见状却一眼看穿了他的情绪波动,当即挑了挑眉道:“郎君怎得不说话?是嫌弃在下吗?”龙隐闻言终于低下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几乎要靠在自己怀里的人,语气间尽是遮不住的郁闷:“....我岂敢嫌弃前辈,只是前辈这么娴熟,是给人喝过吗?'凤清韵大大方方道:“确实给人喝过....只不过仅给我夫君喝过,怎么了?'
他如此大方坦荡,龙隐若再问什么,反倒显得他斤斤计较了。
可他就是放不下。
若是凤清韵逗弄过许多人,倒算是风流,他自诩和那些狂蜂浪蝶俱然不同,有自信让凤清韵哪怕是阅尽千帆,也甘愿为自己停留。
可他的酒先前只给一人喝过.....也就意味着他对那人一往而深,除却巫山非云也。
活人是不可能战胜死人的。
龙隐想到这里,就像是自虐一样,他分明想要故作不在意,却还是忍不住窥探心上人和他那亡夫的前尘:“.....前辈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凤清韵一笑,眸中潋滟着无数情绪:“是啊,我爱他爱得不得了呢。
他分明是在借着龙隐没有恢复记忆,肆意表白着自己的倾慕与过去两年间的思恋。
待到恢复记忆之后,这人势必会品出无边的甜味来,进而恃宠而骄,拿此说事。
然而眼下的龙隐听闻此话,却嫉妒得牙根发痒,几乎要发疯。
他咬紧了牙关,不想让显得太过小肚鸡肠,平白惹凤清韵厌恶,于是便只能冷着脸往他那死去的"情敌"头上破脏水:“前辈对他如此深情,他却还甘愿弃你而去,可真是不识好歹-
然而他话未说完,无边的花香突然在此刻扑面而来,他当即动都不敢动了,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凤清韵竟之间从位置上起身,一下子坐在了他的怀中。
龙隐僵硬地看着桌子上的烛光,一双微凉的手却在此刻探出,轻轻将他的脸颊掰正。
那人于烛光之下看着他轻笑:“我确实爱他爱得不得了,可我现在.....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这可怎么办呢,小郎君?
龙隐突然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只能像根木头一样僵在那里。
下一刻,花妖柔软而沁香的唇瓣缓缓压了上来,含着他的嘴唇小声道:“所以.....郎君猜出来我是什么花了吗?那就像是捧了一怀稍微一晃便要洒掉的月色,宛如什么美梦一般,惹得人喉咙不住的发紧。
花妖靠在人怀中,主动让人猜他是什么花,简直和躺在床笫之间让人猜里衣的颜色一样,旖旎中充满了说不出的香艳。
龙隐一把抓住了怀中人的腰身,猛地往怀中一按,像是极力克制到了边缘一般,声音有些发哑:“.....方才品得太快了,恕在下没能尝出来。‘
那一瞬间,他的音色竟有些像曾经的龙隐,凤清韵陡然一怔,愣了半晌后才堪堪回神,于是垂眸一笑。莹白的手腕顺势挂在那人的肩头,凤清韵仰颈凑到他的面前,微微张开了双唇一一那是个温柔而顺从的姿态。他太明白该怎么拿捏龙隐了。
果不其然,龙隐见状就跟疯了一样,再维持不住表面那副循序渐进的乖巧,当即掐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上来。装了许久的小狗,此刻终于流露出了狼崽子的本性。凤清韵被他亲了个满怀,失去记忆的少年天道毫无经验,亲得横冲直闯,只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他呜咽了几声想让他亲得轻些,那人却对此充耳不闻,又想用舌尖带着他教一下,可最终那自投罗网的舌尖却被人不由分说地含着吮吸搅弄,欺负得舌根都跟着麻了几分。被亲到眼底含泪,浑身战栗之际,凤清韵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一--这可是曾经只存在于梦中的吻和只存在于梦中的人..便是百依百顺,全然纵着他又能如何呢?想到这里,凤清韵索性软着腰身靠在对方怀中,任由对方施为。
龙隐拥着人亲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放开了那肖想已久的唇瓣。
月光透过窗户,混杂着烛光映照在那人的侧脸上。龙隐心下砰砰直跳,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