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亲
才信。
每次一跟他说这件事他就装死,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要把钱给她。
容艺也没多说什么。
她按灭手机,把头缩进被子里。
也许是上课的时候睡饱了,到现在真正轮到睡觉的时候,她却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深深叹了口气,爬起来坐到书桌旁。
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看会儿书,好歹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于是她翻开书包拉链,一骨碌把里面的书全倒出来。随便拣了本教材来看。
结果只看了一道题,她就放弃了。高三的题目是真的难,她一点也看不懂,没一会功夫,她心思就开始飘忽了。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白天她在走廊上见到的画面一一项盈萱在问游赐题目,两个人有问有答的,她在笑,他在听,看起来好不融治。
而且,看样子,某人教的还挺不亦乐乎的。特别是,当项盈萱问,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向他请教题目的时候,他居然还特别体贴地说了个"可以”。可以。还真可以。
难道就学不会拒绝吗?
想到这,容艺莫名来了气。把本子重重往书桌一摔。一道题也不想看了。
她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晚上六点多,七点不到。窗外还在下雨,并没有完全浸入夜色,带着微弱的白皙天光。
她不大高兴地起身,一把将遮光的窗帘拉严实。房间登时黑暗下来。
她踢掉鞋子,重新回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身体。心里却越想越烦。
她在想,她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过了?
平日里她压根就不把项盈萱放在眼里,任凭她怎么作妖都不屑一顾。可今天她不过是问了游赐几道题目,她居然耿耿于怀到现在。
这还是她吗?
容艺低声暗骂句"操",然后翻了个身,决意不再想跟游赐有关的所有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睡过去。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怀旧的梦。
梦里面,她又回到了那间潮湿的小平房,它还没有被大火烧毁,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虽然潮湿了些,但这里毕竞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在这里,永远晒不干的阴湿的被子带着霉味。窄小的布局就连走动都很费劲。木门斑驳到掉漆。洗浴间有隔板隔着,还能听见潮湿流动的水声。
她一推开门就有一股潮湿的灰尘味道扑入她的鼻息。一切都太过逼真,以至于叫她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过,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在这里停留的更久一点。
洗了个澡以后,推开潮湿的衣柜,里面有很多衣服,基本上都是前两年魏山南和柳曼秀一起给她挑的。这几年,她吃不饱穿不暖的,个子一点也没长,还破天荒瘦了好多。
她从里面挑了件自己喜欢的白色吊带,又换了条显身材的热裤。穿上合身的衣服,镜子里倒映出她曼妙的身材。作为一个正处于爱美的年纪,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一小部分正在慢慢活过来。
梅雨天气里,一切都潮湿又闷热。房顶上的破风扇吱呦呦地转个不停,聒噪极了。
外面雨下的很大,绿毛玻璃窗户被雨打的唯唯乱震,几乎快要被震碎。
容艺没什么遮拦地靠在椅子上,然后又闲散地把她那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架在书桌上。头向后仰着,尽量让风把她洗浴过后未干的长发吹干。
桌子上摆满一字未动的习题集,堆的像座小山。而在书桌的左侧有一小罐木糖醇口香糖,她打开,捻起两块放进嘴里嚼,边嚼边吹了个泡泡。随后才慢悠悠地摊开一本干净的习题集。
她几乎没怎么认真听过课,这些作业自然也是一个字都没动过,随便翻开一页都崭新的要命。
而这上面的题目她一道也看不懂,正准备放弃,脑海里却一闪而过游赐教项盈萱题目的画面。
她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随后,泡泡″啪"地一声被她咬破。
她转身掏出手机,找到游赐的头像框。
打字过去:【教我道题目。)
过了会,对面扣过来一个“?”。
容艺耐下性子,特意翻了道解析比较多的难题,然后拍了题干发过去:(这个。)
bestow:【翻过这页,后面有解析,自己看。】什么嘛?他怎么记得后面有解析的?
记性可真好。
但容艺没灰心,她继续打字。
【看不懂,你教我。)
bestow.【我讲的没有解析详细。】容艺翻了个白眼,继续无理取闹。
艺:【是吗?我看你教别人教的挺仔细啊。梦境是现实世界的映射。今天白天她所看到的一切,此刻都变作了梦境里面的组成元素。
她在阴阳怪气。
变相地阴阳游赐教项盈萱题目那件事。
既然他都可以教她,为什么不可以教她呢?bestow.【那你要怎么教?)
容艺嘴角一勾,不紧不慢地打字。
艺:【面授。一道一道仔细教,教会为止。】对面输入了好一会儿。
bestow.没空。】
好一个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