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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他双臂。苍厘胳臂快给人锢断,自抽了两下还抽不动。好在已将伪装布置完毕,否则这么突然打断,保不齐又得重来一遍。
“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没有。”牧真低声吐出醉语,“我只是……难受……”
“哦。”苍厘想想方才寇驰丽那样子,“你不会也心里难受吧。”
“嗯。”牧真两臂钳子似的收得更紧。苍厘自觉成了个核桃,稍有不慎便要给夹破了骨皮,忙道:“你先放开我。”
“……不放。”牧真难过道,“放了你就跑,我抓不到。”
“我不跑。”苍厘头痛,这人酒品怎么差成这样。早知道先绕个弯把他送回去再来好了。
“你只不和我说话。”牧真道,“你为何总要欺负我。”
苍厘实在想不出他怎么说这种话,正要掰开他锢在腰间的手掌,不料肩膀狠狠给人咬了一口。
这一口堪比他在塔里咬破牧真颈子的力度,只隔着一层布料才没破皮。
“我是不知道好歹了,但你也有错。”牧真语调更沉,染了些鼻音。他咬了苍厘肩膀几口,似是嫌隔着衣料不过瘾,转而又去咬他侧颈。
“呃!”苍厘给他啃得一激灵,抬肩顶他下巴顶了个空。又让牧真掐着颈子掰着肩头,在颈上啮了个深深的印儿。
“圣灵子,醒一醒!”苍厘右手得空,向后推搡试图格开两人间距,却被更紧地卡住喉头,几乎失气。
一片混乱中,他感觉一片柔软的唇伴随一口锋利的齿,从衣衫剥落的左肩肆虐到左耳,像是方才那接风宴上没吃饱似的,到处乱咬。
耳垂猛然一痛,几乎缀入肉中的耳圈夹子给牧真咬了下来。
疯狗一样。
苍厘未曾这么给人缠过身,他也不想牧真一个观筮师居然是个贴身肉搏的好手,此时没由来起了火头,右手握掌成拳,专挑着人腰眼上的弱处狠狠一打。
牧真腹部吃痛,一股火气却沿着被击处莫名烧开,热热地涌入丹田,烧得他整个人为之一抖,镇在原地,手也松了。苍厘才借势脱开,转身而对,一脸戒备。
“苍君?圣灵子?”
远处草丛里冒出一个醉醺醺的白荧舟,一看就是迷路迷苦了。这时看见他两个人影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莽着头就撞过来:“这地方又鬼打墙了,带带我,带带我。”
也好在他醉眼惺忪,才没瞧出这二人之间是有多不对劲。
苍厘懒得与人多说,拨好衣领,只管朝游光庭走。白荧舟忙不迭绕在一边,却是瞥见他衣衫凌乱,颈项间遍布指痕手印,不由揉了揉眼,“苍君,你们打架怎么不叫我?”
“谁和他打。”苍厘冷冷道,“我是被暗算了。”
“啊?”白荧舟脑子更晕了,“被谁?圣圣灵子吗?”
苍厘轻喘不语,无名火已消了一半。自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同牧真发作,只道:“北甸的机关。”
“还有机关?”白荧舟吓得一哆嗦,酒醒了不少。他适才迷着路沿途可糟蹋了不少花花草草。这时只在心里惊叹,还好小爷手气好没着道!
“嗯,此处人少,机关自然就多了。”
苍厘这话也不算空穴来风。旋犀手记中标注的机关位置,都是把关守门之所在。他识得路,当然不会往机关上撞。
牧真跟在后头讷讷不语。他舌尖一动,嘴里吐出个银耳圈来,握在掌心半晌,又含回舌底,想眼下这情况,苍厘总不会再同自己说话了。等他愿意搭理,再洗净了还他不迟。
心脏还是烧烧地蛰痛。挠也挠不到,治也治不了。含着这耳圈时却能好过许多。这圈子应不是一般的银打造,这么焐了半晌,还是冷冰冰一点寒凉。
就像那人的心一样,再怎么也焐不热的。
牧真浑浑噩噩淌了一路,将入阁子时,冷不防一只手搭在眼前。
牧真脑子一抽,抬眼去看,眼里露着几丝窘迫惊慌。
苍厘目光笔直,不出声地曲了曲掌心示意。
牧真当然没理由昧了他的私物。但就这么当着人的面把耳圈吐出来实在是要了命。他目光滴水一般瞅着苍厘,瞅得苍厘起了疑心恍惚自己才是那个勒索好人的坏种。
【弄丢了?】苍厘也不好弄出太大动静。那头白荧舟才拐上长廊还没进屋,又给引过来不划算。
牧真只摇头,不知道是没弄丢还是不明白。
苍厘不和他打哑谜:【拿来。】
牧真双颊微红,鼓了一气似的,抬手就朝他掌心猛击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打得苍厘掌心发麻,脑子也跟着一麻。然后便见牧真开门关门一套行云流水火速消失在眼前。
苍厘:……
他揉着打肿的手掌,回头示意白荧舟无事发生,对着牧真那门无语片刻,转头回房了。
进到自个阁子里,苍厘一眼捉见床头悬着的无终剑,本就崎岖的心路愈发不平。暗道月眉老那话果然不假,下次牧真再这么发疯,难保自己不会一剑呼他脑壳上给他敲晕打烂了。
苍厘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耳垂,心里更堵了。
不能想,越想越气。
苍厘就着桂佩馥郁收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