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妖吃人，人斩妖，自古如此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了长生堂内。

关山悠悠转醒，他盯着手中紧握的匕首，似乎只有冰凉的刀锋可以让他的内心得到一点安宁。

屋外传来阵阵饭菜的香味，引得他肚子“咕咕”大叫了起来。

“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早起...”

关山推开房门，他的结巴师姐早已备好了饭菜。

看到师弟醒来，顾佳开心的朝他挥了挥手，低声道，“湿弟，湿护不会这么早醒的，我们先七饭吧。”

关山没好气的坐在了餐桌上，他才不认顾佳是自己的师姐，但是这个结巴女孩的手艺还挺好的，做出来的菜像模像样的。

“那个疯...师父，每天都这么晚起来吗？那还怎么做生意啊？”关山拿起一根油条，往嘴里塞去，酥脆可口，意外的好吃。

“湿弟，湿护说过，食不言，亲木鱼。”顾佳的小手竖起，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姿势。

“是食不言，寝不语吧！”关山皱起了眉头，愈发不喜欢这个爱说教的小姑娘了。

关山狼吞虎咽的把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可还是觉得没有吃饱，他又不好意思再找“师姐”要，在食物和尊严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尊严。

关山硬着头皮离开了餐桌，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憋屈的不行。

“再坚持一年...”

关山低声的呢喃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盘腿坐在床上，调动起了体内的异能，只有这样才能转移注意力。

可惜，一阵烦人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修炼。

关山刚打算发飙，就看到顾佳怯生生的站在他的门外，小声的说道，“湿弟，你是不是没有七饱啊？我又给你做了一点，但是湿护说过，不能在房间七饭，我给你放在餐桌了，你记得去七。”

关山一愣。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有点呆愣的来到了餐桌前。

看着一桌子新做的饭菜。

他的内心似乎被触动了...

自从父母死后，好像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有没有吃饱饭，会不会饿肚子...

关山的眼中有光泽闪过，他快速的眨了眨眼，捧起了桌上的饭菜，再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哪怕肚子已经吃的滚圆，他也没有浪费一点点的食物。

......

临城斩妖司分部。

咚——咚——咚

“进。”

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吕江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有些忐忑的心情，推门走进了老人的办公室里。

“小吕，你终于来了。”

孙执事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吕江明看到老人依然健朗，心中也是一喜。

“老师！”

“坐吧，前线的战事很胶着，我待不了几天，咱们师徒俩是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吕江明神色凝重的坐下，恭敬的为老者倒茶。

“老师，我看了新闻，前线的情况真的如此糟糕吗？酆都城...现在...怎么样了？”

孙文城端起徒弟倒好的热茶，口中微抿，流露出一抹失落和痛苦，在他最喜欢的学生面前，他没打算隐瞒。

“酆都城...已经没了。”

吕江明倒茶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茶水溅出，他却浑然不觉。

“酆都城怎么会...如果酆都城陷落了，那第一道防线岂不是全线溃败了？”

孙文城摇了摇头，举起滚烫的茶杯，一饮而尽。

“现在第一道防线已经变成了黎明城，酆都城很快就会变成一个遥远的名字，被所有人给遗忘的。”

吕江明的双眼黯淡无光，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不会的...”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酆都城，和我同期上前线的147个战友，也不会忘记。我们在那里战斗过，在那里牺牲过，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也绝对不会忘记！”

孙文城看着学生痛苦的样子，心中痛惜不已。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那个不到18岁就已经突破四阶，被誉为斩妖司新一代领军人物的好学生，如今却只能躲在后方，当个执法队员苟延残喘...

“不要想了，既然你已经从前线退下来了，那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后方的工作也同样重要。你看老师我一把年纪，还要来回奔波，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你的。”

吕江明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他了解自己的老师，他打了一辈子仗，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事，他是绝对不会亲自来临城处理的。

“老师，你这次来临城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

孙文城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我是跟着别天教来的。”

“别天教？那个主张人妖平等，想用文明感化妖族的投降派？”吕江明对别天教的了解不深，只知道这个奇怪的组织总想让人类和妖族和平相处，是一群又傻又天真的人。

妖吃人，人斩妖。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从来没有过第三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