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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对,但片刻之后,主父偃忽然就不理他了,任由他不停地牵扯衣摆,也绝不肯再把目光投过来。
张骞的眉眼也飞得没那么灵活了。
以及最让东方朔无法容忍的,周边朝臣频频投过来的古怪视线。
东方朔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大屏幕。
刚好看到故事里这个大族的族名。
“东方……”东方朔喃喃念出来。
下一刻,他看见了自己的脸。
确切的说,是年轻时候的他自己的脸。
东方朔如今已经位居庙堂高位,但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长不出宣室殿上那帮人的那种气度。
平时他站在朝臣队伍里,格格不入得就像是混在狼群里的哈士奇。
但在这个故事里他神色冷峻,摇身一变成了一匹正经的狼。
画外音在这时响起。
“东方一族的少君东方朔出身不凡,自幼精研易经,尽管没有十分出众的容貌,经年累月下来,却也已经积淀出了自然而然的超逸气度。”
“此时他正看着叔父身边的貌美女孩儿,眼睛里翻涌着穷尽整部易经也难以遮掩的毒火。”
镜头一转,风姿超逸的年轻版东方朔正轻柔地把神女搂在怀里,嘴里低低地说,“叔父他老了。”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生出独占你的心思。”
“所谓的射覆之术,就如同射箭一样,溯果而上,找到那千万个可能性之中的最初的因。以因射果,无有不中。”
“叔父他以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雅郎君,岂不知今日我就要射走他的性命。”
话音落地,东方朔眼睛里的神色已经冷峻如同碎裂的薄冰。
他挑起神女鬓边的长发,如同畏惧冒犯一般,并不敢放在唇边,只是虚吻了一下。
这个举动似乎很好地安抚了他躁动的内心,他的眼神很快就温和了下来,潺潺如同流动的春水,只听见他轻声说。
“叔父他,老了。”一声贵公子一般的轻笑。
“为了庆祝,我今日特意穿了你喜欢的赤色鸳鸯肚兜……”
——
经年精研易经,由此沉淀出超逸气度的东方朔露出了痴呆的神色,仿佛当众被人掀开了赤色鸳鸯肚兜。
主父偃捂住嘴,似乎觉得有辱斯文,不忍卒听。
但下一秒钟,不小心从喉咙里发出了猪叫一般的笑声。
东方朔:……
东方朔感到自己被全世界抛弃,忍不住茫然四顾,在这冰冷天地之间,试图找到一束温暖的眼神。
他和张骞对视,一瞬间几乎忍不住热泪盈眶。
虽然我们也不是很熟,但毕竟是曾经一起嘲笑过董仲舒的矫情,你一定懂我的啊博望侯大人!
但张骞缓慢而残酷地收回了视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跪坐的垫子朝着远离东方朔的方向挪了挪。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挪开之前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东方朔一眼。
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天呐,你不愧和董仲舒是好朋友啊。
东方朔默默捂住心口。
好痛!
在曾经那段时间里,痛苦是他人生的主基调,但他还从来没这么痛不欲生过!
刘彻坐在上首,神色莫测,嘴角也莫测。
不期然的,他和霍去病对上视线,看见霍去病慢慢朝他比了几个口型。
刘彻慢慢挑起眉毛,悄声吩咐身边的内侍给东方朔赐酒,顺便发诏书给远在陇西的董仲舒也赐一壶酒。
霍去病和卫青有的你们也一样有,就像神女雨露均沾一样,陛下也绝对不会忽略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
故事还在继续,镜头从麦草青青的中原,忽然就转换到了朔风卷地的漠北。
原本还在美美看戏的霍去病骤然瞪大了眼。
卫青也瞬间提起了一颗心。
在座许多人都不曾踏足过漠北这片风沙之地,现在镜头切换到这里,难道还没轻松多久,就又轮到他们两个的戏份了吗。
好在下一瞬,屏幕中显示出来的是张骞的脸。
经历过东方朔的赤色鸳鸯肚兜的毒打之后,在座一大半公卿,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他们松出来的这些气,全被张骞一个人吊上了。
东方朔飞快的给了张骞幸灾乐祸的一眼,挺胸抬头睁大眼,以前所未有的专注,注视着大屏幕。
张骞嘴角微微抽动。
下一刻,镜头拉近,屏幕上的他,或者说年轻时候的他,嘴角也正在微微抽动。
——
此时年轻的张骞正置身一场奢华的宴会之中,画外音适时响起。
“单于以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为这年轻的汉家使节奉酒,可无论是醇酒美人,还是那如同流水一般堆积起来的金珠,都无法在这冷冽的长安少年眼中,牵扯出哪怕一丝最细微的动容。”
——
屏幕之外,宣室殿上的张骞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每次出使只有啃沙子,啃沙子,还是啃沙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富贵的宴会,但也还好吧,跟东方朔的赤色鸳鸯肚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