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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翻资料,翻完之后用一种如梦似幻的语气说,“嬴荡的生平,就还蛮美强惨的。”
少年继位,在动荡与纷争之中顶着压力坚持与韩国开战,最终打通了扼守在秦国咽喉上的函谷关,为秦国东出中原六国,硬生生开出了一条坦途。
却又在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以如此痛苦的方式死去。
但再怎么美强惨,他也已经死了,死期至今约有六十年,埋在地下的骨头都该烂成灰了。
林久所主持的那场盛大推演,最终的结果竟然锁定在了他身上?一个死人?一个……鬼?
系统继续如梦似幻,“我记得这个世界只是蒸汽朋克,不存在灵异鬼怪元素啊。”
所以快告诉我武烈王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异状其实在其他地方。
蒸汽朋克已经很过分了,再加上灵异鬼怪元素,这种高端局是我可以围观的吗!
但林久说,“为什么不存在。”
系统谨慎地又回忆了一遍林久当初使用【女娲】时候的情形,“我没看见你在世界底层逻辑上写入灵异鬼怪要素……”
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系统噤声了。
他想起来了,林久确实没往世界底层逻辑上,写入灵异鬼怪要素。
事实上她根本没对新世界做任何干涉,因为能量不足,想要用有限的能量,撬动尽可能高等级的世界,所以她选择的是放手让世界自行演化。
她只在底层逻辑上写入了一条规则,关于她自己。
【嬴政身边的人会下意识合理化我的存在感。】
因为【我就是他。】
而【我就是他】这条规则又建立在【女娲】的基础之上。
世界因此承认了【女娲】的存在。
这并不算是增添了灵异鬼怪的因素,非要形容的话,大概算是在蒸汽朋克的世界观下,硬生生挤出来了一个用来放置灵异鬼怪的空位。
那么问题就来了,世界为【灵异鬼怪】预留下了一个空位。
林久可以在这个空位上放下【女娲】,其他人当然也可以在这个空位上放下其他的灵异鬼怪因素,例如【嬴荡】。
当然普通人是没可能利用这个空位的,但他们这次的对手恰好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姑且用林久的话,称呼他们为友商,在上一个世界,友商对外表现形式是【神】。
所以在这个世界,他们新的对外表现形式是【鬼】。
系统忍住没有发出声音,身上却已经炸起来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现在再回头去想之前林久列出来的那副推演图表,总觉得世界忽然就变成了四面漏风的筛子。
每一只筛孔里随时可能钻出来一只鬼。
唯一剩下的那个红点还在林久视野中闪灭,因为频率过快而变得模糊。
系统正心神不宁,骤然看过去,霎时错觉从中正蔓延开一层不祥的血光。
明明已经锁定了目标,可那种不祥的预感还是挥之不去。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系统已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第一只鬼,【嬴荡】。
——
目标已经锁定得确凿无疑。
但没办法处理。
似乎是吸取了第一个世界的失败经验,这次的【鬼】并不像是之前的【神】那样,在降临的第一时间就跳出来攻击和破坏。
而是走了另一个极端,一直稳稳地蛰伏了下来。
而林久比他更稳,没有表露出任何异状。
但嬴政的处境正逐渐变得不妙起来。
武烈王的灵位被惊扰,只是一个开端。
之后远在雍都的秦国祖庙之中,又发生了更多难以理解的怪事。
在武烈王的灵位被惊扰之后,秦国上下都诚惶诚恐,雍都祖庙之中很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
当天嬴政面朝雍都的方向跪了足有两个时辰,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但怪事并没有就此平息。
祭祀当夜,武烈王的灵位忽然裂开,从中流出来的血在祖庙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
看守祖庙的灵官深夜发现祖庙中供奉的所有灵位都倒伏在地上,浸泡在血泊中,当场吓晕在了祖庙门槛外。
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挪到了祖庙中跪着,手脚都浸没在血泊中,一抬眼就看见武烈王裂开的灵位,就摆在自己面前。
那开裂的纹路如同一只从血肉中张开的猩红眼睛。
据说那个灵官年纪已经不小了,乃是秦国宗师之中有身份的长者,从辈分上论还是嬴政的爷爷或者太爷爷。
但总之,经此事之后,倒霉的老灵官一病不起,还未平息的事件再度掀起狂澜。
这次不祥的程度,已经到了可以被称之为大凶之兆的级别。
公卿和宗室们都坐不住了,纷纷上书要求嬴政做出应对。
于是嬴政在祭祀之后的第二天,无缝开始了第二场祭祀。
大凶之兆一出,公卿宗室都发了狠,于是嬴政也跟着发了狠。
他主动提出,为了彰显诚心,这次的祭祀要持续七天。
他身为秦王,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