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床异梦,就拿她府来说,正头母亲生不出孩子,她父亲才纳了三房姨娘,常年到头她母亲都不见父亲一回,倒是对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是个爱孩子的父亲,绝不是个好夫君。她父亲待正头母亲也不好,她和哥哥弟弟全随了父亲,都是精明利己的主。
这才让檀允珩摆了她一道,往后不会了,汲取教训,日子还长。
喜欢又如何,都城想拆郡主和陆世子婚事的人多了去了,也轮不到她动手,即便成了婚,也有众人拆。陆世子可不是当今圣上,也不是大皇子,何况檀允珩的喜欢不是少女心动,而是被逼上梁山做的选择而已。没母亲的孩子,和郡主这般自幼便有多人宠爱的尊贵之躯天壤之别,若陆世子明理真相,即便成了的婚事,还能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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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宫里多到数不清,并非什么稀奇之地。三层翘檐,一人怀中抱猫登高站在台栏里,眺望皇宫灯火通明,琉璃瓦上月光银霜,不远处时花宫的淡淡馨香,依稀可见两道女子身影走出。
那道清丽人影,陆简昭再熟悉不过。他怀中的猫每每看见檀允珩,不管远近,总要猫头张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似一道猫塑。
“去岁三公主在瑞亲王府中毒一事,南大公子不必客气,司昭府分内之事。"陆简昭托了一下猫身,防止她的猫一时冲动。
远处宫道上的两人身影消息在拐角,南承誉手中托着一盏茶慢吟,“世子爷客气了,毕竟你我同心,多周全一下总是谨慎的。再说,三公主中毒的物证,若非世子爷将妙亲王绳之以法,在妙亲王府找到′杜鹃春迎′的物证,我们瑞亲王府永远无法独善其身。”
陆简昭眺望远处,试图寻一下檀允珩和北冥公主去哪里,明台虽高,也不及殿宇阻隔,高台之地,也睹不见心中所爱。
怀中猫的下巴正好抵着他手背,绵呼呼的,让他心中平实了些,檀允珩的猫还在他这儿,“司昭府下人找出的,并非我亲自找的。“那会儿他和她刚解决完妙亲王,他倾情相告,檀允珩回他“好”,这便是应了他。随后常幸带着人在妙亲王府找到了′杜鹃春迎',经太医诊断,就是害死三公主的元凶。
陆简昭一双黑眸里没有明亮之色,在宫灯扫到的地方,也是幽邃冷漠,连着月余,太医私下给他调解,就算是无用功,他也要尽力一试,已经是唯一能看见檀允珩的路数了。
“南大公子想说什么,尽可快些。"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冷调,话里却在催促。
南承誉在陆简昭身侧神色不见好,跟瑞亲王府一党,怎可跟他抢郡主呢,明明他妹妹亲耳听着陆世子不喜郡主的,何况堂审,也有百姓传陆世子欢喜的他妹妹,陡然生变,实属难料,他妙叹口气,“陆世子既不喜我妹妹,为何不拒绝圣上旨意,让我妹妹随行。”
陆简昭唇角淡笑,却没笑,眸中浑浊难明,眺着远方,“南大公子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世子也不过是黎民尔尔。"曾几何时,他撑伞于城北危墙之下,珩儿戏他“我也是黎民",如今他受教了。
老瑞亲王主动请缨让自家爱女跟着,圣上应允,是暗中反将瑞亲王一军的,谁让瑞亲王想隔岸观檀允珩和妙亲王府针锋相对的,那会儿他毕竟和瑞亲王同党,瑞亲王府人跟着,还能落个同寻苏府罪证的好名声,对瑞亲王可谓是锦上添花。
眼下在这儿说风凉话,总该吃教训的。
南承誉放了茶盏,拍手叫好,笑得也虚情假意,“陆世子说的好,你我同党,把话敞开了说,真是痛快。”痛快个屁,本来南承誉的父亲听闻陆世子不近女色,特意入宫请旨,让圣上准允小妹跟着,圣上不准奏,就是小心之人,只想着自己外甥女,一声准奏,让瑞亲王府上下准备借着陆世子违背圣意,试探一下明仪郡主是否真心喜欢陆世子,他们赌的是郡主并非真心喜欢陆世子,亦不会为陆世子求情,圣上是郡主的舅舅啊,郡主怎会为了一个外人让舅舅颜面扫地呢,会与不会,都会掉进瑞亲王设下的陷阱里。
郡主不会求情,往日追夫的动静沦为南祈笑柄,若会,皇室颜面扫地,左右瑞亲王府不吃亏。结果陆世子不仅让小妹跟着,郡主还让小妹白高兴一场,二人一同让瑞亲王府有了更好的名声,好一个脱控的局面。
南承誉在府上听下人禀,陆世子整日带着郡主的环佩招摇过市,都要呕死了,还痛快,焉能痛快。陆简昭最不喜欢旁人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心中有狠,却因不想失去他这个得军心的靠山,还得恭维着,真是大快人心呢。
他抱着猫转了个身,“我与贵府自始至终,道不同不相为谋,贵府因本世子而名声高了一阶,南大公子日后记得感恩戴德。”
夜中的风和煦,却刮的南承誉脸生疼,他手狠劲抓着台栏,硬是把朱红漆给扣掉了,“感恩戴德。“他哼笑一声,“还真说得出来。”
依他看,婚不见得能成,即便能成又如何,又长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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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是坐在凤鸳宫和时花宫背后的一座憩亭,这地方假山真水,花草环绕,垂柳活溪,风铃吊檐,是圣上连拆了两座宫殿专程改工的,后宫不该殿宇连坐,宫墙高深,该鸟语花香,桃红柳绿。
溪流涓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