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惩治叛臣
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整个宫里的人都会知道,连那膳食房的看门狗近几日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诶,你听说了吗?前儿个,五王爷带人逼宫啦!”
“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左相也和五王爷勾结着呢!虽然这些人都被英明神武的战将军给一举擒拿,但是皇上也气得病倒了好几天呢!”
门口憨厚的老黄狗就静静地看着这些宫人们以讹传讹,不屑一顾。
哼,都是胡说八道!
相好的小黄鹂说了,皇上病倒只不过是装出来的,他想让战将军贴身服侍他而已!人的心思都是坏的,连皇帝也是一样!
“噗咳咳咳——!咳咳……”
也不知怎的,正在喝药的燕坤泽突然将一口滚热的药汁咳了出来。
没什么伺候人经验的战九歌慌慌张张地从宫人手里接过帕子,将他唇边溢出的药汁都擦拭了去。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药汁漏了出来,滴落在盖被上。
体贴的宫人们似乎早就遇到过这种情况,熟稔地将染了药的旧被子拿走,拿过一条新被子来重新覆盖在燕坤泽的身上。
燕坤泽垂着眼眸,一只手虚掩着口,轻轻说道:“战爱卿可是在心里偷偷说朕的坏话?”
“啊?皇上都听见了?”
燕坤泽:“……”居然真的在说他坏话?
看他一脸吃瘪的表情,战九歌连忙改口道:“臣说笑的,皇上莫要放在心上。普天之下,谁又敢说皇上的坏话呢?”
这话似是对他有所触动,战九歌就看见这个有些病气的君王带着几分落寞,将冷漠又寂寞的目光放在了窗外。
外面有两只黄鹂鸟蹲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互相给对方梳啄着羽毛。
战九歌听到燕坤泽冷笑一声:“
是不会,还是不敢?初闻五皇叔要谋反篡位时,朕心中十分恐慌。”
“……”
“是朕做的不够好,还是大燕的子民对朕有不满之情?”
战九歌也不是在皇上登基之后才与之相见的,早在两人都尚且年少时,曾于燕城郊外的白马寺中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她被祖父带去寻白马寺的方丈,为护身符开光,恰逢遇到了被送往白马寺静修的燕坤泽。
彼时的燕坤泽还只是一个性子开朗的少年,偶然间的惊鸿一瞥,让她将一抹温柔似水的微笑印刻心里多年。
而如今的燕坤泽,身上除了冷漠,剩下的便只有拉不近的疏离感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战九歌的一句话,将燕坤泽从满是戾气的心境中唤起,他昂首对上战九歌那双澄澈清明的眼睛,渐渐被其吸引。
“皇上本就是天下间让人最为羡煞的人,而皇位更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世间但凡有人存在,便会有贪婪和欲望。”
“贪念不止,欲望不休。皇上莫要因为一时的偏执而影响了为民为国的本心。”
此时的战九歌就仿佛是拨云见日的神明一样,说出来的话语有循循善诱之效,让燕坤泽的心境渐渐平复下来。
他孱弱地一笑,苍白中带着些许释然,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一勺子泛着苦味的药又举到了自己的唇边。
燕坤泽的笑僵住了。
仿佛是得了什么胜利一般,战九歌笑得狡黠,勺子举了又举,让燕坤泽不得不张开嘴蹙着眉将那苦味十足的药汁咽下。
喝罢,他擦了擦嘴角,意味深长地对战九歌说道:“朕还是喜欢你之前的喂药方式。”
战九歌举起勺子的手尴尬地一停顿,默默地别开了头。
之前因为不怀好意想吸口龙气,就
自己把药汤都灌了下去,以口相渡,顺便呲溜了几口龙气。
结果就在这种紧要关头的时候,燕坤泽竟然醒过来了,他等战九歌惊慌地分开后,第一句话就是:“战爱卿,你在做甚么?”
战九歌也是蠢,品着嘴里的苦味,灵光一闪,说了句:“喂药。”
然后这个梗就一直被燕坤泽记到了现在。
见燕坤泽没有再喝药的兴致,还冲着自己摆了摆手,战九歌只好将那碗药放到了桌上。
燕坤泽披起了衣裳靠在床头,问:“那些人现在如何了?”
战九歌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叛乱的人,恭敬地回道:“回皇上,除了五王爷被关在祠堂里,其余的人都被关入了密牢中。”
皇宫之中,只有犯了大事的人才会被关进皇家的密牢里,说明这件事是不想被外人知道。
即便如此,整个皇宫中还是传得风风雨雨,即便是宫中的御林军企图将这整件事情压下来,私底下还是会有宫人传开。
燕坤泽久久都未开口说话,等得战九歌有些急躁了,才开口问道:“战爱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此事说大了,是谋朝篡位的大过,涉事之人皆该诛九族。”
战九歌此话说的是风轻云淡,却听得燕坤泽心中一颤,他料到战九歌还有话未说完,便静静地等着她的后话。
“可说小了,是皇上自己的家事,还须皇上自己定夺。”战九歌说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