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元春,要不你明天省个亲呗?
乌兰有一个最好,她最嫉恶如仇。
阶级之恨,她始终不忘。
她哥哥如今也在漠南当上了方城指挥,也就是纵横一百里的土城之内的百姓首领。
方城建设彻底完成,从北海到青城(呼和浩特)居延海的官道修建完成后,乌兰的哥哥怎么也能有个指挥使甚至知府地官职。
这人也憨厚,目前正在骂骂咧咧苦读书——他要读汉子与满文两种课本所以一边读书一边骂人。
有次方城牧民闹矛盾,都是穷人,分房之时闹了点矛盾,这人拿着马鞭去一边打了一顿。
正好乌兰随军南下路过,见此上去就是一刀鞘,要不是绿珠拦着,她能把那人吊起来打三天。
穷人不讲理,有点贪婪,那是他们愿意不要脸不讲理吗?
你一个大男人不去打逼着穷人不讲理的贵族头人,把马鞭打在穷人身上,忘了自己也是穷人出身?
她对自己的哥哥都这么不客气,林丹为首的旧头人岂能不被她痛恨。
“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服气。”乌兰说。
若非她这样志同道合的好性子,李征也不能把她留在身边。
于是道:“你想想,一万两银子给林丹,他能干什么?”
“养兵啊他还能干什么,这厮绝不会服气。”乌兰怒道。
李征便问:“他是能吃糠咽菜啊,还是不愿绫罗绸缎?”
乌兰一想,小手一拍笑道:“懂了,他得吃,他得喝,还得吃好的喝好的,那钱在他手里转一圈,还回到我们手里来了,还能,哦,‘带动消费’。”
着啊,那还打死他干什么?
“一个时代,总有一个时代的遗老遗少的,不把他们驱赶到我们能看着的地方,他们就会如如今躲在下水道里的那些貉子一样,这不是我们愿意的。”李征教导。
乌兰娇声道:“那便暂且饶了他,胆敢造次,哼哼,也不杀,一次造次铁帽子王去掉,二次造次亲王去掉,一层一层剥葱一样收拾他。”
这就对了,为上位者不能不擅长阴谋诡计,但要让一个时代的残余势力消失,那就要有极大的耐心让天下人看到,上位者是有心意坐下来商量着解决问题的。
若不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族,便只好如解决倭奴与安南叛军一样一体抹杀了。
玩这种脑洞的只能是口嗨之徒,这已经是明末时期而不是汉末搞匈奴。
三位郡主这还是头次看到李征教导身边人,甚至是教导枕边人。
这却是老李家的作风。
太上皇不喜吴太后这么多年了,那也是从年轻那会教育她没教育过来。
人家是富贵大小姐、诗书传家的连老夫子的血脉可能都换掉了的吞天兽。
“人言先宁王铁血无情,却不知他老人家当年教老王妃的时候,那也是不听话便打一顿,打哭了抱着哄,哄笑了再教导。”李心剑赞叹,“这门风咱们没丢掉。”
李征一怔,脱口问道:“怎么打的?怎么哄的?”
三位郡主齐声啐道:“你梦里揪着他打,你问他便是。”
李心剑笃定:“先宁王定然是打不过你的。”
李征笑道:“岂非欺师灭祖?”
“可别提这个词了,”李观剑忍笑说道,“太祖便说,他忤逆了父母之命,把老朱家的皇帝给赶下台。”
倒也是,太祖皇帝是条汉子,从不假仁假义地搞什么忠孝礼智信那一套,当年进北都城,太祖问张居正:“我何许人也?”
张居正答道:“主公天下英雄也。”
“哪里话,我就是个反贼,连父母之命都不听的反贼。若不然,天下于我何加焉。”太祖笑道。
这时,鼓楼报时,已是三更(二十三点)时分。
三位郡主要去白虎殿前方两侧的偏殿休息。
说是偏殿,类比四合院厢房,然面阔七间进深三间,于草木灯光之中,犹如洪荒巨兽一般。
李征道:“去配殿干什么,这么大的地方,你们去楼上,元春也去。”
这……
合适么?
“自在些,虽说圣心难测,二圣与古来帝王皆不同,诚心待之,他们以十分诚心待我。”李征道。
遂去了楼上,李征自在楼下最西卧房要看地图。
不意才打开南都地图,这是太上皇给他的,外面走廊脚步声轻轻,眨眼间元春回来了。
她上楼只换了一身衣服,本穿着宫装襦裙,今换上一袭月华裙,裙摆稍短,不过足踝。
李征一瞧,她秀足踩着一双靸鞋(拖鞋),还是他出征之前留给她的,依旧如新。
雪足适米靸,盈盈豆蔻红,窗外夜风偷来,元春灯下犹如雪女。
“君为妾夫,妾为君妇,两心相知,由他人去说短长。”元春近来,侧身坐于临窗坐榻,双手托腮眉眼绽笑轻道。
李征伸手拨她耳畔乱发,将一旁正开的盛怒的一枝白玉般木芙蓉挪远些,元春盈盈浅笑,隔着花几探身来看,懊恼道:“看不懂。”
李征知她心中意,便刮了下俏挺鼻梁,笑道:“入住时,后院我便不管了,天香楼应当与白虎殿一般,你看着收拾西边卧房,我总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