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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字,来看看。”
秦庄没明白老爷子忽然兴致这么好,也跟着笑:“爸,怎么这么晚还练上字了?我以为您休息了。”
秦老爷子将毛笔搭在砚台边,沧桑眼眸望着桌上的墨迹:“刚才,阿勖给我打了个电话。”
秦庄迈过去的脚步一顿,眼眸稍稍看一眼身侧的太太。
许婉云笑得温婉柔和,挽住丈夫的手臂:“我先看看爸写的什么。”
秦老爷子端起茶杯饮水,夫妻俩一上前。
宣纸上,赫然是行云流水,飘逸至极的两个字。
【晏雪】
秦庄惊愕地看一眼太太,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几番踌躇,最后一句话没说。
许婉云捧场:“爸,这孩子的名字真是好,对吧?落在纸上,看起来更有点文人雅气。”
“是啊。”
秦老爷子放下水杯,“阿勖的名字就显得太刚劲。有道是,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
说到这里,他锋利的眼尾瞥了眼大儿子。
秦庄站了站,自嘲打趣:“爸,专门拿话点我?你们爷孙俩都商量好了,婉云又同意,那我肯定没意见。留着就留着,往后事往后说。”
顿了顿,他又嘀咕:“我瞧着那孩子就生得漂亮可爱,就当是我提前有个小孙子。”
秦老爷子听见儿子自己转过弯来,笑而不语地看一眼许婉云,点点头。
他年纪越大,越要家和万事兴。
绝没有必要为一些事情,搞得自家人生气。
许婉云揣测,老爷子不一定真的把晏雪当家里人对待,只不过是在表明立场支持秦勖做主,培养他的锐气。
秦家未来是要交给秦勖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所以,他即便才十五岁,也理应学着做一做自己的主,也做一做秦家这些长辈的主。
末了,秦老爷子感叹似的道:“也难得,我看阿勖难得眼睛里瞧见了人。”
秦庄也道:“奇了,我平时让他去跟二叔家的表弟妹走动走动,他推脱说学校里见得够多,懒得来往。现在对这个小孩子,倒是挺有耐心。”
许婉云再次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轻声说:“可能就是缘分。”
“缘分。”
秦老爷子的眼睛里透着亮,笑了笑,再次拿起笔,写了个龙飞凤舞的“秦勖”。
秦庄左右看了看,打趣:“爸,您说这晏雪要是个小姑娘该多好?对吧?婉云。”
许婉云翻了个白眼:“是啊,给你的好儿子当童养媳?亏你说得出口。”
她转身出去,“爸,我先去休息了。您早点睡。”
秦老爷子抬手点了点这儿子老大不小,轻斥:“胡言乱语。”
秦庄赶忙跟着太太出去,左右陪着话:“错了,以后不这么说。”
脚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毫无声息。
许婉云望着秦家华贵低调的装饰,对他道:“有些话就是这么不小心地往外传的,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秦庄沉沉地“嗯”了一声。
-
医院。
从秦庄和许婉云离开后,晏雪就一直呆呆地凝望着面前的哥哥,一走一坐,一举一动,都舍不得挪开眼睛似的。
秦勖脱掉了宴会上穿的西装,并不十分喜欢这拘束的“正装”,像是一层看似挺括的壳子。
偏偏他们这个世界里,人人都必须要罩着一层光鲜亮丽的躯壳。
十五岁的秦勖,已经学会如何冷眼旁观,透过成年人的楚楚衣冠下看到肮脏不堪又残忍真实的内里。
晏雪这才注意到,哥哥黑色的外套下,衬衣也是墨黑,连同袖扣闪着冷光的袖扣,亦是小小的黑宝石。
这道修长的黑色背影,在雪白墙壁的衬托下,像是冬夜雪地里高耸的杉树。
看起来,有点冷,也有点凶。
晏雪不自觉地鼓了鼓脸颊,呆呆地望着挂好衣服,转过来的哥哥。
仿佛是想要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秦勖见他大眼睛里的视线定定,似乎透着畏惧,本就扬起的眉尾轻挑。
从没有照顾小孩子经验的秦家大少爷,迟疑着问:“是不是困了?”
晏雪的眼神从哥哥锋利的衬衣领子缓缓落下去,顺着床尾、白色被子、米色毯子,最后落在自己交握的小手上。
白嫩的两根小手指焦灼地扭了扭。
秦勖走上前:“你跟哥哥说?”
晏雪抿着小嘴巴,低头盯着手,轻轻地摇了摇。
大眼睛转了转,余光里瞧见哥哥越走越近。
秦勖握住他的小手,弯腰看着他鼓起小奶包的可爱脸蛋:“小晏雪,哥哥想知道你怎么了。”
晏雪听见哥哥用好听的嗓音唤自己的名字,心生触动,转动眼眸,瞧着哥哥的脸,似乎在深灰的眼眸里看到了哥哥鼓励自己的神色,他才敢轻微地动了下唇:“……我的娃娃……不见了。”
细软的调子,带着些许委屈别扭的哭腔。
晏雪醒来后就发现了,多么害怕是被人丢掉,又怕为了是给哥哥找麻烦,会惹来哥哥的不快。
哥哥跟父母坚定地留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