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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张烨的潜意识里还是想过要挣脱同性恋的身份,而且付诸了实践,那他会不会在未来再次半路叛逃?有“前科”的人要再犯,比第一次迈出那一步,要轻易得多。
钟远航捏了捏口袋里的烟盒,想抽又放下。他笑自己斤斤计较不落拓,眼下和张烨的关系很微妙,钟远航如同正站在悬崖上,向后退是索然无味的退路,向前进是悬崖下看起来敞开怀抱的张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悬崖勒马的机会。
大概被溺死的,都是觉得自己能驾驭水的人。
这天下午余下的时间里,张烨输液,张远把装着雪人的托盘放在自己腿上来回摆弄着玩儿,钟远航就坐在办公桌后面,自己写写病例,看看书,一下午的时间也过的安静。
张烨的药不多,输到接近傍晚就全都打完了,他原本想打车带张远回家,但钟远航没让。
雪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下得愈发大,医院门口都是等着打车回家的人,张远这时候也不再想玩雪,冷得哆哆嗦嗦,被张烨抱在手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这个时候打车,你想再冻得发一回烧?”钟远航看着父子俩,低沉声音在张烨耳边压他,“少给我惹点儿事吧。”
寒冷的冷风把张烨的耳廓冻得冰冷发僵,钟远航一口热气喷上去,连带着声带的振动都一股脑猝不及防地灌进张烨的耳朵。
他突然就想起了早上在卧室的沙发上,钟远航从背后袭上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进而胸膛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