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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他的每句话都透出仿佛猜出了什么的阴郁平静,可再仔细琢磨却又隐约不清。
“不管怎么样,不管是什么结果,”我拽着他的衣角,语气缓慢却又坚定,“只希望你答应我,不要妄自菲薄,不要厌恶自己,也不要憎恨给予你血脉的……人类。”
他伸手按住我的头顶,使劲揉来揉去,揉得我一脑袋乱毛静电噼啪直响。“你该不会是被那个老头子教坏了吧?宽容和爱着全世界?难道我看起来自带圣光吗?”
不是啊,不是的啊……我不求你宽容全世界,也不求你放弃你的恨,我只求,在一切真相大白时,你能不恨自己,也不恨那个留下了蛟龙血脉的“最初之人”。
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只觉得眼底酸热,心里惶然,一时间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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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讨论了一番关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话题,里德尔倒是难得没有尖刻讽刺这位格兰芬多创始人。而关于另一位人物,里德尔的好奇心十分明显。他思索了半天那道风刃究竟是什么魔咒,又沉吟着那把能接下格兰芬多宝剑的无形之刀是什么宝物,最后又问我,那条碧蛇是什么种族。
我倒是也没有因为海尔波再和他生气,斟酌再三便打算先告诉他一部分,其他的让他自己去猜,“那是幼年的——”
树木倒塌的轰隆声打断了我的话语。我惊顾四周,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周围起了神奇的变化:树木更加高大了,树叶却由郁郁葱葱转为凋零,似乎一瞬间就由盛夏变为了深秋。
“幻境的时间在变化!”我低声惊呼,“有人又来了!”
不知是谁,再次闯进了这片有来无回的云梦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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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色的骏马载着金发少年跃入眼帘:十九、二十岁左右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看起来褪去了大部分少年青涩,正处于少年和青年的交界点之上;他一身血迹尘土,身上盔甲破破烂烂,手里提着的宝剑上没有裹着布条,剑锋上不停有血沿途滴落,看起来着实狼狈。
“萨泽!”他一靠近湖边就开始大喊,“萨泽!快出来!”
他的喊声惊起一片飞鸟,枝叶晃动不停——仔细一看,惊动了这片森林的,不止是这个狼狈疲倦的少年,还有在他身后远远赶来的追兵——只见无数火把连成一片,刀剑脚步和吆喝之声隐约传来,眼看就要赶上来了。
“萨泽!请帮帮我们!”戈德里克横剑护在胸前,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一只小小的荆棘环,“萨泽!你还记得我吧?这是三年前你给我的信物——”
只听空气里似乎有弓弦之声微微一动,戈德里克手里那枚荆棘环就拦腰断成了两截;湖泊泛起涟漪,进而扩大成漩涡,一身玄色衣衫的司泽从湖底分水踏风而出,凌空悬在湖面上几寸,面色平静看着再次闯入的戈德里克。
虽然戈德里克口中三年过去了,司泽却依旧还是旧时模样,容颜不改,风华依旧。
戈德里克看着他,显然也微微吃了一惊。
“那不是信物,是我饶你一命的允诺。”司泽手中不见弓箭,却抬手做出挽弓瞄准的起势,拉弦的手指随即一松——这边戈德里克骤然挥剑向前,只听铮然一声,他的剑刃撞上了射来的无形弩.箭,迸溅出金红火花。
“而现在,你没有第二次侥幸了。”
司泽面不改色,再次挽起弓弦说。
“等等!我有话要说!”戈德里克大喊。
“不听。”司泽松开了手指。
弓弦震颤,无形之箭离弦,与其说那弩.箭挟带着风声不如说弩.箭就是风声本身——
“杀我可以!请你救救她!”戈德里克却孤注一掷般,抖开了一直护在怀里的斗篷。那团斗篷自刚开始起就牢牢被他护在怀里,显然是极为重要之物,此刻尽管抖开来,戈德里克也依旧提剑暗暗保护着它。
——斗篷裹着一个女孩。
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头亚麻灰的长卷发凌乱堆在斗篷里,甜美熟睡的小脸上沾了不知是谁的血迹,还带着婴儿肥的手指牢牢抓着戈德里克胸口的盔甲绶带,此刻被外面天光一扰,慢慢醒过来,像小猪一样往抱着自己的大哥哥怀里拱了拱,又沉沉睡去。
风声转瞬而至,却在女孩前方几寸止于弥散。
“用幼崽作为盾牌也未免太过于卑劣了,人类。”司泽往前一步,以他为圆心方圆数十米风声一转凄厉,显然动了怒。
“我当初也是个幼小无助又可怜的幼崽怎么没见你手下留情啊!”戈德里克怒吼,“萨泽!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始乱终弃!你背信弃义!你重女轻男!你见色忘义!你见死不救!”
“我和你不过一面之交,我又是你的生死之仇,你此刻问我情义也未免太可笑了吧。”司泽皱起眉头,显然对胡搅蛮缠的戈德里克十分头疼,“更何况,我不是太能分清人类男女……”
戈德里克怀里的小女孩被他们吵醒,揉揉眼睛转头去看远处凌空而立的司泽,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小声问,“大姐姐,你是住在湖泊里的漂亮仙人吗?”
“………”
“………”
可能但凡正常生物,对于可爱温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