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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忽视了这些细节,他和崔灼就会和一年前一样,又要无疾而终了。
但即便现在两人走到了一起,那又如何呢?
原来白昙以为的爱情是他强扭来的,崔灼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这比被崔灼利用还要让白昙感到难受。重创之后的心脏又迎来了密集的子弹,被打了个千疮百孔。
利用一事还勉强能解释为两人近期才看清内心,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这样解释并非是为崔灼开脱,而是白昙亟需找个理由来纾解痛苦,只有把崔灼对他的伤害最小化,他心里才没那么难受——但崔灼原先准备放弃两人的感情,这让白昙无论如何也无法疏解。
他试图告诉自己,崔灼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两人可以以后再慢慢培养感情,但没办法,他做不到,一想到他以为的完美初恋实际上对方根本没那么喜欢他,眼泪就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
“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吗?”秦涵问。
“我为什么要跟他商量?他就不是我的谁。”崔灼说,“等我走了他就更是谁都不是,你别有事没事盯着他,管好你自己。”
其实听到这里,如果白昙的情绪还算正常,他应该能听出崔灼是故意说给秦涵听的。但这会儿他已经没心思去揣摩崔灼的真实意图,只觉得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会听到更难听的话。
“我会管好我自己,你也是。”秦涵离开沙发椅背,朝着办公桌走去,漫不经心地问道,“小白,你的水浇完了吗?”
白昙最后抹了一把眼泪,还是没能抹干净,只能垂着头从墙角走了出来,说:“浇完了。”
声音闷到不行,用尽全力才抑制住哭腔。
崔灼的表情瞬间僵住,一刹那变得手足无措,眼里是藏不住的慌乱:“白昙,你……”
“你之前问我等我调走后崔经理会不会接任总经理,”秦涵的语气就像平日里工作时那样,仿佛只是在回答下属的问题,丝毫不在意办公室里一个伤心欲绝,一个面如死灰,“现在你知道了,他不会。”
“秦涵!”崔灼的怒火瞬间爆发,但这时白昙走到了他面前,他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暴言暴语咽了回去。
“崔灼。”白昙吸了吸鼻子,强行止住眼泪,抬起脑袋看着崔灼说,“就这样吧,我要收回我的表白。”
尽管秦涵还在办公室里,白昙也没想着回避,因为他还有话对秦涵说。
“秦总,我一直拿你当榜样的,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人了。”
秦涵很轻地挑了挑眉,应是没想到白昙在打崔灼九十九大板的同时,还给了他一板子。
说完仅有的想说的话后,白昙再也不想待在这里,径直朝办公室外走去。用力压下去的痛感再次袭来,更大颗的泪珠奔涌而出,染湿了两边的衣袖。
崔灼就不说了,连秦涵也不是好东西,一塌塌两个,白昙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严重的打击。
“白昙!”崔灼急忙跟了出来,拉住了白昙的手腕,“你听我解释。”
独自一人的时候眼泪止不住,但在崔灼面前,白昙还是不想哭。他别开脸,用手肘处的大片衣袖擦干净脸上的狼狈,接着看向崔灼说:“我就问你一句,那天在床尾你亲了我之后,并没有想要跟我在一起是吗?”
本想解释刚才那些都是说给秦涵听的,不料白昙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崔灼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哑口无言地看着白昙。
果然如此。
“崔灼,你知道吗?本来我已经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了。”白昙说着说着,心脏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无声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但我现在讨厌死你了。”
白昙的初次恋爱始于12月31日中午,结束于1月1日上午,不足24小时,比上次失恋还要难受千万倍。
第42章
因感情上的事抛下工作是不成熟的行为,但白昙一刻也没法在工位上多待。
假期的繁忙使得酒店各处都有可能碰上同事,想要逃班不被人注意就只能从逃生通道前往地下车库。然而无尽回旋的楼梯加重了白昙的头晕,在一次差点踩空之后,他挑了鲜有人前来的设备层,坐在楼梯上平复始终异常的呼吸和心跳。
原来之前的那一次失恋根本就不叫失恋。
细想起来,当得知秦涵要去相亲时,比起受伤,白昙更多的是其实一种“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滋味,我也尝过了”的心态。这就像未成年小孩儿偷偷喝酒,把自己灌醉后,觉得“原来这就是醉的感觉,我也是大人了”一样,有种“虽然难受但很酷”的自我怜爱和无病呻吟之感。
去酒吧买醉也是基于这个心态,要把这种酷酷的感觉延续下去,当然是把失恋的滋味彻底品尝一番。
像白昙这种乖孩子,会破天荒地独自一人跑去酒吧喝酒,一来是他本身对那个世界就感到好奇,二来是在品尝过“失恋”的滋味后,他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单单在心里吃过爱情的苦还不够,在行为上也要匹配才行。
要说现在狼狈地坐在楼梯间,白昙想去酒吧发泄吗?
不,一点也不,他难受得只想回家睡觉。所以之前的那次失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