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早恋
四十九、早恋
应白是甜的。
这是陶苍林在吃掉应白后,不,是应白吃掉陶苍林后,他最直接的感受。
他整个人沉浸在昏了头的幸福和兴奋里,以至于前路什么都看不见了。如同每一个刚刚开荤的少年一样,重欲贪色,几乎是所有的本能。
应白还是一如既往地逗弄着他,只是这一次,无论是在餐桌下,还是晚自习归来昏暗的走道里,抑或清晨的玄关,每一次她都受到了加倍的惩罚。
陶苍林不管在床上还是在床下,都不怎么爱说话,不争不辩,只是狠狠操她。
学校的生活还在热热闹闹地继续着,五中作为省重点,每年的重本升学率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实验班拔尖,二是体育生、艺术生走艺考,因此非常难得的,每年上学年都会有为期半个月的艺术节。
高一合唱比赛、主持人大赛,高二华尔兹交谊舞、辩论赛,跨年级的校园歌手大赛、篮球赛等,多种多样,极为丰富。
当然,高三概不参加。
因活动横跨年级、班级,在“和尚庙”和“尼姑庵”里架起一座座桥梁,无论再热爱学习,到底是青春期躁动的少男少女们,都或明或暗地期待着,校园艺术节也因此人送别称“鹊桥相会”。
不过他们这对牛郎织女,平日里也能在王母娘娘、玉皇大帝的眼皮子底下亲亲腻腻,倒也不用靠这个拉近点距离。
应白的腿没两天就好了,能跑能跳能作妖,但陶苍林照样天天接送着她,载人技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小道,只有昏黄的灯一盏盏站在街头,在灰色的水泥路上翻涌着光影的波浪。
应白坐在自行车后座,伸出手来,看着手心的纹路明暗消长,玩闹似的收紧了掌心,似乎想将影子抓在手心里。
她正撒着臆症,一只手还不忘抓住林林后背上的衬衫,就这么死死拽着。最近陶苍林晚上回家后,都能发现后背纠成一坨,每次他都仔仔细细地用手压平,没有一点不耐烦,也从没和应白抱怨过。
“你们班,分给哪个班了啊?”他在前面踩着车,风鼓起衬衫,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夜风把这句话送进应白耳里,她如同大海里的鲨鱼,闻到了海水中稀薄的血腥味,睫毛微微动了下,在他背后翘起嘴角,用天真的声线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呀,她们都不告诉我,太坏了。”
然后轻轻趴到陶苍林的背上,放低音量悄悄说话,下巴硌上他的脊骨,一动一动按得人痒痒,“林林,你知道吗?”
自从那天后,她就擅自将陶苍林叫做林林,每次陶苍林都沉默而害羞地接受了。
还有时候撒娇起来就叫林林弟弟,尤其是做爱的时候,总爱揽着他的肩背,颤着叫林林弟弟,每次都激得他恨不得化在她穴里,射个干净。
陶苍林分辨不出应白是假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今天一下课,他就去找体委套消息了。
现在他和同学关系处得都还行,他为人大方,笔记供全班借阅,课余一起约球,陶苍林个子高,看上去并不比其他人小多少,也就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尴尬了。
可那帮小子还记着应白来班里找他的事,见陶苍林绕着弯地打听华尔兹舞班级配对的事,就琢磨出味来了,故意拿这事逗他,陶苍林到底脸皮薄,没好意思问到底就走了。
结果现在应白也拿这个来逗他。
“林林,你希望我们班和哪个班配对呀?”她的尾音拖了下,甜甜的。
陶苍林没立刻回答,只是蹬自行车蹬得越来越快了,光影飞快地在他的衬衫上略过。
“林林。”她又轻轻叫他,一只手在他背后拽了拽,就像收了下风筝的线。
于是风筝乖乖地落回她手上。
“和我们班,你得和我跳。”
他没有停下骑行的节奏,看着前面的黑暗,飞快地说出这句话,再清高、再理智的少年人,都对心上人有着强烈的独占欲。
应白轻轻笑起来,两只细细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软软地伏上去,胸乳贴在他的背,答应他:“好啊,我只和林林跳,那林林也只能和我跳,约好了哦。”
陶苍林甚至都不知道两个班到底会怎么分配,可他只觉得此刻心里被夜风鼓满,无由来满心的雀跃和勇气,恨不得像个傻瓜一样放声大叫,却又怕吓到载着的人,只能握紧了车把手,在应白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微笑了下。
周五,走廊最中间的布告栏,在第二节课课后,终于贴上了艺术节各类活动顺序和具体安排的公告,排头一个的就是华尔兹舞的安排。
平日里每次贴小考成绩的时候,总是人挤人地围观,这次公布却冷清得多,不是大家不感兴趣,而是公布栏就在教师办公室的外面。
在班主任们如x光冷酷无情的眼神扫射下,同学们只能在课后假借上厕所的功夫,状似不经意地路过悄摸地斜着看一眼,不少人眼睛都快成斜视了也没看清,只能偷摸儿地回班里和其他人对消息。
陶苍林却大大方方地走到公布栏,独自停在那里,在众人的来来去去中显得格外突出。他没有管那些目光,也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