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奥赛
奥赛
高二升高三的假期,应白去了b市集训。
她的文化成绩算是中等,偏科严重,数学特别拖后腿,正常高考,估计最多也就是勉强上一本。
五中的高重本率一向靠两条路,一条高考,一条艺考,加上应白的样貌,从高二下起,班主任就找了她咨询意愿。
应白无可无不可,家里和学校都这么希望,她也就去参加了艺培。
她一去就是两个月,强度似乎很大,平时信息都不怎么回,陶苍林只能每天等晚自习下了之后才能和她打一会儿电话。
最开始一个月没有经验,他的电话套餐迅速用光了所有短信和通话额度,导致月末时,一直负责缴费的陶母发现电话费的激增,差点要去营业厅拉通话记录查是不是搞错了。
陶苍林拼死拦住了,以同学借自己手机给快男超女投票为由糊弄过去了,陶母半信半疑,但林林一向听话懂事,她就也没有再多问,只要求他不能沉迷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
陶苍林没沉迷快男超女,他新办了张电话卡,每天晚上偷摸用卡针换卡,给应白打电话。
她倒还是那样没良心,总是漫不经心地调侃着,话里一点没有想念的踪迹,只有偶尔会恶意地逗弄正处于青春期,无事也能硬的青少年。
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总是有些失真,多了些不经意的气氛,应白蜷缩在窄小的被窝里,散了满枕的发,用快要睡着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会很累吗?”他忍不住问。
“怎么,你心疼了?”她带着笑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传进耳朵里,忍不住痒痒。
陶苍林没有回答,应白也没有催他,她知道这种直接的问题对林林来说有些难以启齿,索性她也不需要什么答案,只要想到电话另一头,他大概率已经红了耳朵,应白便忍不住想笑。
就在应白打算揭过这茬时,传来一点轻轻的声音。
“嗯。”只有一个字,语气却坚定。
被窝里没有透光,手机屏幕淡淡的蓝色光线,微微映照着女孩笑得弯弯的眉眼,她举起手,用指尖在电话听筒那边轻轻扣了一下,当作回应。
哒的一声,伴随着一点点滋滋的电流声,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暗号。
“培训都做些什么?”陶苍林轻轻咳了下,转了话题。
“正音、形体、无实物综合练习、声乐,解放天性,还要写小品和看经典文学,一堆无聊的东西。”她的抱怨带了一点鼻音,有了微微撒娇的意味。
“艺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次没人看着你,不要偷懒了。”
陶苍林本性里的认真严谨发作了,想起应白上上个假期的作业是抄他的,还抄错了,上个假期的作业则干脆是他手把手教着做的,就不禁有些担心,这人一个人会不会偷懒。
“小夫子。”应白不以为意,取笑着他。
就像此前很多个夜晚一样,两个人躲在被窝里,讲到电话都发烫,直到应白不知不觉睡着。
在他的声音里睡着的应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在睡梦中轻轻翘着。
她太过于自负,没有察觉这本该是由她开始的单方面游戏,已经变成两个人共同的陷阱。
陶苍林没挂电话,听着那头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静静听了一会儿。
“晚安。”
他轻轻说完,落下一个无人知晓的吻。
直到开学,应白也没有回来过,这次收假,陶苍林并不需要再去学习与自己无关的文综课程,也不需要在暑假最后体验彻夜帮人补作业的体验。
不过,感觉似乎也没有松口气。
好在升入高三后,学业压力骤增,学生间戏言,学校把高一生当人,把高二生当畜生使,到了高三,他们就是畜生不如。
陶苍林没有理这些抱怨的废话,还是按自己的步调在走。
王然带着满身汗一屁股坐到前桌,顺手拿了陶苍林桌上买的矿泉水喝了个爽,本以为这个死洁癖闷骚鬼,肯定要翻自己一个大白眼,结果转过去才发现他根本头都没抬,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东西。
“大佬,今天第一天开学,你至于吗,给我们留点赶超的希望成吗?”王然翘着个凳子,痞子一样,哪有一点市重点高中重点班班委的样子。
陶苍林没理他,继续在看着桌上的东西,王然也凑了过来,发现是一张b市地图,上面画了几道线,陶苍林正在用尺子仔细衡量。
“你是已经学习上瘾到连文科都不放过,还是此刻就在谋划进入大学的美好生活了?”王然一脸认真地开玩笑,“还是学霸都是通过这种神秘方式来选学校的?”
可惜,一点回复都没有,眉毛都没动一根,王然感叹着学霸的世界果然难懂,一边传达班导指令,让陶苍林去找他。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果然是找他商量升学的事情。
“我看过成绩,你五月份已经参加过奥赛的预赛了对吧,开学不久马上就是初赛,你假期有没有准备过?”老师问道。
“嗯,从暑假开始我就有在准备了。”陶苍林回答得很平静。
“那看来是在想好要走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