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南巡
权统治的手段,十分重要。君王需要靠这个提醒底下的臣民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图
欺君犯上。
所以作为大秦太孙,桥松就必须要重视此类僭越的事件。赵高今天敢佩王侯之物,明天就敢肖想天子的至尊宝座,不可放任。
秦王政示意孙子不要着急:
“待楚国探子事发,楚侯和赵高就可以一起上路了。”
规模庞大的楚国探子一案牵连甚广,作为起因的楚侯等人难逃一死。而给楚侯放水让他能够联络外界的赵高,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王和太子可没有给赵高明确传达过要他给楚王也行个方便的命令,而是以魏侯的经历暗示了几句。
一切都是赵高自己想太多,而且他本身也有很多实打实的罪责在身。
扶苏转了转笔:
“楚侯伏诛之后,魏侯应该会被吓得再不敢做什么了吧。”
同样都是往外头联络过探子的人,一个死得那么惨,一个躲过一劫。魏侯不可能不担心自己步上楚侯后尘,所以他绝对会更加努力地装乖,借此保命。
桥松只想说:
“父亲,你真的很喜欢用杀鸡儆猴这一招。”
扶苏微笑:
“因为它真的很好用。”
而且吓唬别人确实很有意思,不是吗?
桥松看了他爹两眼,还是没有忍住转头去冲祖父告状:
“父亲玩毛笔,墨点子都甩到我衣服上了!”
扶苏一笔头就戳到了儿子脑门上:
“我都没蘸墨,你胡扯什么?”
确实没蘸墨,但是用清水湿润过。所以桥松觉得脑门凉飕飕的,一摸全是水。
刚刚甩出来的是无色的水滴,桥松只看到有水被甩了出来。他的衣服是玄色的,墨点掉上去本就看不出,自然分不清是清水还是墨水。
告状失败,桥松哼哼一声:
“那你也不应该玩笔,而且洒出去的水滴染湿了奏折怎么办?”
扶苏收回毛笔在笔洗里涮了涮:
“那我就和臣下说,太孙看奏折的时候玩水,把水洒到奏折上了。”
桥松:……
欺负他年纪小是吧?
十岁出头的桥松有些气闷,因为他这个年纪对外说会玩水,旁人是真的会信的。反而是他爹,没人相信太子殿下批奏折的时候居然会偷懒玩笔。
这可恶的刻板印象!
秦王政干咳一声,拿起他面前的奏折:
“扶苏,看你干的好事。”
水滴不仅甩到了太孙的衣服上,还当真甩到奏折上了,只不过被污染的奏折是秦王面前的。因为某人没事就爱往父亲身边凑,很容易误伤父亲桌案上的东西。
扶苏才不会心虚呢,他回头装模作样地询问父亲:
“怎么了?桥松居然在父亲桌案上玩水吗?真是的,一点都不稳重。”
桥松:呵呵。
秦王政盯着儿子不说话。
当着他的面颠倒什么黑白呢,他这次可不会再纵容
太子欺负孙儿了。
扶苏眼看父亲不配合,只好拿过奏折提笔沾墨?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在被沾湿的位置替父亲写下批文。
“父亲您看,已经瞧不出来了。”
墨水也是水,只要用墨水盖住水渍就好了。至于臣下会不会疑惑为什么这封奏折的批文位置这么偏僻,那他就不管了。
君上爱往哪里写往哪里写,他们有空就多干点活,少琢磨这些没用的。
秦王政沉默片刻,没收了太子面前多余的毛笔。然后勒令他拿着唯一的笔好好做事,不许再玩了。
扶苏:唉,可是转笔真的很好玩!
反正比批奏折好玩。
下次还是拿干毛笔转着玩吧。
桥松在旁边默默地擦拭自己衣袖上的水迹,反复确认手帕没有变黑才松了口气。
黑衣服上的墨迹哪怕看不出来,他自己也觉得心里别扭。而且墨迹干了之后硬硬的一块,摸起来也不舒服。
桥松又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处罚父亲的祖父,深感取代父亲成为祖父心里的第一位任重而道远。
回头看见史官在记录什么,桥松心里那口气又顺了。
父亲嚣张又如何?史官都会尽数记下来的。等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替他鸣不平,谴责父亲太过分了。
他桥松才不要和父亲一样傻,留那么多话柄下来。他要努力当个优秀沉稳毫无缺点的太孙,就像祖父那样靠谱,一翻史书绝对找不出人品瑕疵的那种。
桥松挺直了腰背,开始专心批阅奏折。
庆祝七国归一的庆典最后是在初夏时节举办的,春季没有空搞这个,奉常那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准备。
夏季政务相对少一些,大秦趁机多半了几场典礼。免得等入秋又是秋收大事,拖到寒冷的冬季实在受罪。
有了之前连办三场大典的经验在,奉常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他现在处理这些游刃有余,几位年长公子公主的成年礼接在前朝庆典之后,顺顺利利地进行到了尾声。
之前阴嫚和公子高的成年礼是拖了一两年才办的,所以这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