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
里的,被人为控制的瘾症在第一周的末尾,平平无奇的夜晚爆发。
我再一次被浓重的呼吸声吵醒,不是床边传来的,而是在斜对角紧贴柜门的小小角落。与高烧的前些日不同,隐约漏入的月光下这张绮丽的脸正染着另类的红。
欲望并不可耻,生物的繁衍与之息息相关。
曾有学者畅想过一种可能并付诸实践,控制一个星球的智慧生物独留大脑被电击刺激,被多巴胺支配,产生无穷无尽的快感,永远地沉浸在快意之中。当然,他最终被判处反生物罪,被流放到光年外的荒芜之地死去。
极端之外,宇宙中以此维生的星球比比皆是。我也见识过不少纸醉金迷的狂欢享乐:衣着暴露的赛博女郎媚笑连连,自愿改造的双性男妓们骚姿弄首,一颗颗蓬勃的野心后是饱含泪水的惨痛过去,不必多问便被赤条地摆在桌子上作为博取同情的筹码。还算行动自如时,我问过这些人是否需要帮助,点头的稍稍拉一把。摇头,那我便是他们生命中飘摇而过的无名客,了去无痕。
他人作出的行为不去干涉,尊重祝福是多年被现实毒打后的保留态度。唯有向求救的悬溺者给出一根稻草,是我残生能怀揣的最大善意。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我并不会比眼前这个奴隶好到哪里去。
我也会跪在地上吗?苟延残喘地喘息?或是与其像条狗一样,不如最后给自己注射一剂欢愉的毒药,死在颤抖高潮的余韵中?
我陈列着这样那样的惨状,竟模糊地发觉大概率与此时的奴隶身影有所重合。可怜、可悲、可恨的幻想与现实掺杂交错,依稀产生了拯救他便是拯救未来自己的古怪错觉。
就算是无用功,积的善,行的德留给下一辈子也不错。
我如此想着,费力地挪到他面前,结果重心不稳跪坐在地。
他将自己蜷缩于地面与柜门之间,紧咬着自己的手背。光裸的额角生满细汗,抑制不住的沉重呼吸声暗示昏沉的欲望正在焚烧他的理智。
“我知道你身体里有药物——你有两个选择。”
“一、我这里有类似的药品,但是为此你可能会形成一辈子的药物依赖。当然,我会告诉你服用的药物是什么种类,也会给你可靠的购买渠道。”
不知道我的身影落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是现实中的下蹲都有些费劲,好笑的尴尬模样,还是曾经给予他痛楚的上一任主人的影子。
在我靠近后的几分钟,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眉眼间的浓艳色彩褪去,唯留下一片空白的茫然。
“二、我不会给你提供药物,但会提供足够的物质帮助,和心理学上的意见。无论用什么,想象、自/慰、道具辅助......或是其他不会伤害身体的方法。”
我平视向他,从湿润的口中轻轻地抽出了他的手。
“你要自己戒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