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
么,神情一下变了,“您说,不会是,该不会是……
郭王太后和陆胭想到了一处,脸庞一下涨的通红。“那个灾孽!"她眼睛都气红了,“洵儿才走没多久,她就,她就…“郭王太后咬着牙,切齿道,“这个淫/妇!”陆胭望着母亲憎恶至极的脸,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恶念,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方法了…她收敛了神情,道,“若真是长安那头的意思,"她的声音停顿了下,“弟妹也没有办法,”“怎么就没有办法!“郭王太后激动起来,“天子管的了人间,该管的了阴间吗?若真有此事,她就应该一死了之,天子难道还能强迫一个死人吗?”
陆胭适时的沉默下来,没有说话。郭王太后还在喘着粗气,“洵儿待她这样好,她就应该为洵儿守一辈子的节!"说到此处,郭王太后忽然流泪了,“否则来日,到了地下,我要怎么去见洵………
陆胭见了,也跟着母亲一块流泪。两人哭了一会,陆胭擦着脸上的泪痕,对母亲说,“女儿的心中,自然也是和您一样的想法,"她敛起眉目,“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天子看中的,要如何拴的住呢,我们都是痴想了。”
郭王太后不说话,心中仍是一扯一扯的痛。“活人不行,”郭王太后阴冷地说,“难道死人还不行吗。”陆胭心头一动,面上却震恐道,“您,您,“她神色恐慌,“若是叫天子知道…”
“山高水远,天子岂有这么容易知道!"郭王太后瞪女儿一眼,“何况又不是一下害死她,只需一些坏身子的毒物,长年累月的积下来,不就无声无息地没了么?又有谁会怀疑?”陆胭用全新的目光望着郭王太后,她对自己母亲的阴毒,又有了全新的认知。纵然再怎么不情愿,母亲还是她的母亲,各方面简直和她如出一辙。她消化了一会母亲的话语,又低低道,“此事不能急,还需从长计议……“两人的头凑在一处,低低的絮语起来。
出了寿成殿,宝珞知了仪成君与王太后的谋算,心中一直忐忑难安。“奴婢总觉得,此举不太稳妥,"她瞻前顾后了许久,还是决定开口了,“若是有个万一,传到了长安那”“做什么事能没有万一?"陆胭嗤之以鼻,“这样做当然有风险,可回报也是顶大的!”
宝珞听了,并不很明白,就小心翼翼地问,“奴婢蠢笨,您可否为奴婢解惑?”
陆胭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你还不知么?临淮虽然国除了,但阿弟留下的这么多田产财物,长安可是分毫未取!"她语气幽幽地说,“这些东西,现下虽然没处理,可明眼人都知,都是留给王后和王太后的,与我这个异母阿姊没有半点关系,阿母的,便也罢了,她只剩我这么个女儿,来日便都是我的,可是王后的……“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宝珞已经懂得了。
她心下发寒,无言了许久,陆胭觉察了不对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连忙挤出笑容,“主子明见,奴婢怎么就是想不到呢。”
陆胭听了,暂且压下了心头的疑虑,满意地回到了寝殿中。下半辈子有了着落,这一夜她抛下忧虑,睡得很沉很沉。而在一边的脚踏之上,宝珞翻来覆去,实在是难以入睡。仪成君与王太后竟要用这样阴险的毒计,平白无故地去害了王后的性命。这是多么可怖的事!宝珞不是个心善的人,若她们害的是旁人,她便可以遮着良心,全当自己没看见,可那是对她言语关怀,唯一把她当作人来看待的人……她要这么办才好呢?宝珞彻夜难眠。
惜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宝珞跪在她前头,还在抽抽噎噎的说着,惜棠听在耳中,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寒。王太后和仪成君,素来不喜她,这一点,惜棠在没和谢洵成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但她原想着,以真心换真心,积年这样相处下来,总不至于相看两厌吧!但她错了,她们竟是如此的恨她,已至于到了要谋害她性命的程度。惜棠心中一片哀凉,宝珞说完了,见她许久都不回话,就着急道,“王后,您快离开这吧!"她给惜棠出着主意,“王宫是待不得了!”
是啊,惜棠喃喃般的想,谢洵在时,她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谢洵走了,不在了,她竟是连住都住不得了!或许她可以不走,她可以现在就冲去寿成殿,揭穿婆母的阴谋。然后呢?婆母也许会否认,也许不会,但她总归是不会改的。只要起了害她的心思,她就会无时无刻想这么做,她是过不了一日安生的日子!
惜棠心中悲切极了,她梗着喉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宝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您倒是应应奴婢呀!"宝珞声声的唤道,"您快快离开吧!至少先回娘家避一避,再做谋算!”娘家?惜棠的眼睛微微一动。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娘家了!谢洵出事以后,母亲和长姊,倒是来看望她许多次。每次都言语哀切地安慰她。她们对她,或许尚存亲情,可那必定也是不多的。她可以回娘家吗?现在谢洵不在了,他们还会接纳她吗?
灵儿见惜棠神情恍惚,俨然拿不了主意了,救上前,轻轻地对她说一句,“王后,我们先回去避开一避吧。”看着灵儿关切的神情,惜棠略略有了一点精神气。眼下也没有办法了。娘家再不可靠,也总比此处可靠些。“好。"她嘶哑地应道,“那就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