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碟
己的裙摆,还没来得及坐下,皇帝就起身迎了母亲,望着太后笑道:“母后好气色!昨夜可是睡好了?”
尹太后睨了儿子一眼,脸色却是略微好些了,“瞧着仿佛很关怀哀家,"尹太后冷哼一声,宫人侍奉着她在榻上坐了,“平日怎么不见你多来?”
“朕是常来看母后,不是母后嫌烦,不愿意见朕么?”皇帝笑了笑说,“儿臣心里一直都有母后,这不就带着您的儿媳来请安了?”
儿媳?尹太后心里冷笑了下,沈氏一个妾妃,算她哪门子的儿媳!只可惜了她的侄女含真……尹太后心里如此想着,冷而利的目光就投向了站在皇帝身侧的惜棠。惜棠微微垂着首,神情恭谨,福身行了一礼道:“臣妾沈氏,拜见太后娘娘。”
尹太后冷眼望着,没有叫她起身。惜棠神色不变,仍旧很温驯地低着头。瞧着一旁皇帝的脸色,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只能唤了声起,惜棠谢过太后,才小心地在皇帝身侧坐下了。
“你既进了宫,过去的那些事,哀家就不与你提了。”尹太后抿了口茶道,“原本依着哀家的意思,是想与你个七子八子的位份,能入宫服侍皇帝,也就可以了。是皇帝爱重你,不仅把你接进了宫中,还予以了你夫人的高位,叫你脸上有光,不至于在宫外与人轻贱,你要记得皇帝的恩典,明白么?”
太后与皇帝,不愧是亲生的母子,都是一样的路数。糟践了人,不愧疚便也罢了,还要人巴巴的对他们感恩戴德…惜棠柔顺地回答着:“陛下的恩典,妾都铭记于心,自然全心全意地侍奉陛下。”
听了惜棠的回答,尹太后的神色略略好看了些。扫视了她几番,见她妆容妥帖,衣饰素净又不失大方,心中有了几分满意,但面上仍旧端着神情,不轻不重地斥了她几句,见皇帝神情有些不好了,方才止住了话头。尹太后最后冷冷问了一句:“哀家与你说的话,你可记牢了?”
惜棠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屈膝应了是。
“母后说的话,她哪里敢不记得?"皇帝适时出言道:“时辰不早了,朕还有话要与母后说,先叫她退下罢。”尹太后哼了声,不说话。
皇帝捏了捏惜棠的手,温柔地说了声:“回披香殿去吧。”
惜棠望了望皇帝,又望了望太后,点着头,行礼告退了。出了长乐宫,望着天边高悬的一轮灼日,惜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见了太后以后,惜棠的心绪不好,身边服侍的人都发现了。
叫乳母给小树喂了奶,抱着小树在殿中走了一会,惜棠就和灵儿一块儿给小树擦身子。
小树有些胆小,小乌龟一样扭着身子,就是不愿意碰水。惜棠叫灵儿一手托着他的头颈,一手托着他的腰和小屁股,自己拿着湿绸布来给他擦身子。
小树很不配合,哭的震天动地,惜棠给他擦身子,自己反倒出了满身的汗,好容易给他洗完了,惜棠叫人撤了浴盆,还要哄着怀里眼睛红红的小娃娃。
“有这么难受吗?"惜棠亲亲他的小脸,“你这个小不省心的!”
小树不管母亲,自顾自地哭的很伤心。惜棠好笑地看着他,小树见没人安慰他,慢慢地就不哭了。他小手抓了抓母亲掉下来的几缕头发,意思是又饿了,要吃奶。惜棠于是唤乳母来,小树又不满意了,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不要乳母,想要阿母。但惜棠可不理他,小树无法了,委屈巴巴地看了惜棠好久,只能放弃抵抗,埋头喝起了乳母的奶。
“小郎君年纪小小的,“灵儿小声对惜棠说,“却是颇有脾性。”
“有脾性不好么?"惜棠说,“现在还小,多纵着他也没什么,以后长大了……
惜棠渐渐没说下去。以后小树长大了,稍稍懂事了,知晓自己生活在皇帝的宫廷里,母亲是皇帝的妃嫔,自己却不是皇帝的孩子,还能像幼儿时这般快乐吗?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惜棠千方百计地,只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后来保住了他的性命,又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现下是留在她身边,由她自己照料了,惜棠又开始操心他的以后了。活在皇帝的阴霾下,每活一日都是他的恩赐,惜棠有哪一天能不心惊胆战呢?
想起今口太后说的话,惜棠的内心更觉压抑了。小树啃哧啃哧吃着奶,丝毫不知道母亲的担忧。吃完了,两只小腿乱蹬着,还在要母亲抱,惜棠笑了一笑,伸出手去,抱住了自己心爱的孩子。
哄了小树入睡,皇帝久久没来,惜棠累了一天,等着等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的正沉,忽然就被人吻醒了。惜棠含糊地唤道,“陛下……“谢澄应了一声,吻的越发深,手越发放肆起来。惜棠腿颤颤地夹紧,想拒绝他,谢澄不耐烦地哼了声,惜棠就发抖着放松了身子,火焰下一瞬就点燃了她的全身。惜棠想要咬住唇瓣,但发着颤又忍住了,她小小的呻吟着,皇帝脸庞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乌发上,他炙热的气息紧紧环绕着她,
在床榻之间,惜棠对皇帝,始终有着根深蒂固的惧意。不止有一次,在行事的时候,皇帝斥责她端着架子,不会叫,不会扭身子,不懂得如何婉转承恩。惜棠又羞又疼,脸都烫红了,但皇帝的口吻仍旧冷峻而严厉,仍旧丝毫容不得她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