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第23章

果不其然，肥皂在日用品界大受欢迎，赚取的利润也大大超出预期。

不仅是本地人，就连六国的客商也来重金求购批发，用以于外地高价销售。

伯嬴与容娘美滋滋地看着库里的秦半两越堆越高，每日最爱做的事，便是清点这些铜币的数量。

现在钱有了，师资也不成问题，但迎面而来出现了一个新难题：如何吸引学生过来。

有长安君这个代表王室的名头在前，再者又有名师授课，自然不愁男孩入学，表现得还相当踊跃，只是女孩子们的家长都表示不愿意。

“吾女明年即将出嫁，读甚么劳什子书？"成乔亲自在市坊间上门请求，得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诸子百家于女子而言有甚么用？长安君不必白费口舌，吾女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无用功，敢问她精通《论语》《孟子》与纵横捭阖之术，于她未来操持夫家有何裨益？”敲了敲另一户人家的门，得来的还是大差不差的回答。成乔摇头，企图用增长眼界与培养才华的说辞，却未能打动对方分毫。

“于我们这等小民而言，要学习圣贤书有何用？”得到这样的态度，成乔只能赔着笑称告辞，晓之以理宣告失败。

不仅如此，一些关于对长安君为何非得请女孩入学的质疑也开始兴起，甚至引起了一些人对她意图的揣测。还好她风评一贯良好，否则一些关于行为不端的标签就要贴她脑门上了。

眼见着许多男孩皆主动报名参与学馆，而另一边除了吕容娘与蒙恬李信家的妹妹，其余竟未有一个女孩出没。成乔不由得怀疑，会不会新一批入学成员都要毕业了，都招不到一个女孩。

不过她设身处地想想，让女子在学馆里和男子一道接受教育，虽说有屏风隔着，按照当时人的思维来看着实很难接受。原来改变观念才是最难也是最关键的那一步。夏太后见她日渐为此事担忧，不以为然道：“兴办私学而已，不过是成就你的名声，有男子已然足够，何必强求女子亦参与入学？”

她以为如此便能劝说孙子不再为此烦恼，可成乔却正色：“大母在上，孙儿此举不止为了名声。”

“那又是为何？"夏太后不解。

莫非孙子也欲效仿孔夫子，眼看着秦王做不出，转做秦国圣贤？

“大母有所不知，女子学成知识便能治国，并不输于男子，如昔日宣太后，岂不胜于男子乎？”

夏太后细想虽是这个道理，但相比于这大志向，她更关心孙子自身的政治前途。

“此事不提也罢。"她撇过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道，“我与秦王推荐你前往韩国出使，韩王乃你亲舅父，若能允你割地之请，便又是为你增添一笔资本，你之名声必定更为显扬。”虽然听上去像件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成乔隐约觉得恐怕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看出她的忧虑，夏太后笑道：“此事若成，秦国老臣必将肯定你才能，个中好处，还需老妪为你盘算否？”话糙理不糙，这等谋前程的好差事，她当然不会拒绝，为国家利益出使，嬴政也没有阻拦的理由。

但此时，成乔还未赴韩，齐国使者率先登上门来。对远在最东边的齐国，秦国向来是以远交近攻的政策，若不以一些好处相诱，齐国没道理对邻国被攻城略地袖手旁观。只是这次的牺牲未免过大。

一一齐国提出，齐王丧了王后，要求以秦国王女联姻。而秦宗室待嫁女中唯有伯嬴适龄，这艰难的任务便在万众瞩目下落在了她的头上。

“王弟，你觉得这桩婚事怎么样?”待使者走后，嬴政从盘中拾了颗枣子，像是再随意不过的问话。

成乔却没有对这些鲜嫩的枣动心，早已陷入了沉思。闻言，抬眼对上他的眸子，诚挚地说:“臣以为，绝非良配。”态度很实在，但相当于说了句废话。

嬴政挑挑眉，侧过身子，继续问“那你觉得寡人应当允准吗?″

成乔先摇了摇头，随后却又点了点。

“王弟此是何意?”

“臣弟认为，若于公，秦齐联姻，有利于缓和我大秦与敌邦素来紧张之关系，平息齐国与赵国合兵于我边境作乱之心，以求蓄养兵力，窥伺函谷关以东之机。但于私，伯嬴正当妙龄，齐王已年近五旬，并非佳偶。”

“这些寡人自然清楚。"嬴政像是早已有了决定，而刚才不过是试探，“这次联姻势在必行，伯嬴个人之私，不能阻挡寡人一统江山之心，怕只能牺牲王妹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成乔还是在心底叹了口气。古代女子，真是太可怜了。既要受买卖婚姻支配，还要一辈子相夫教子，生活在尺寸之间，半点也做不了自己的主。“既然这样……“秦王沉吟了片刻，指节在雕龙扶手上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思索的目光忽然看向装作望风景的王弟，“那就不得不烦劳长安君殿下了。”

果然。

嬴政每次不嫌麻烦称呼她封号的时候都准没好事。成乔也不能再装听不见，只好离座，恭敬地行了个礼“男女有别，且事关婚姻大事，臣弟怕是也说不动姊姊。”嬴政眯眼，这向来是一个不悦的信号。他微微前倾，唇角浅扬:“你与伯嬴关系最好，你最清楚怎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