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口
子,他轻声道“小朝,我只是担心你。这里不比大魏,四处都是大安的眼线,更何况,青州营的人,也在暗处盯着你。”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声音软了下来。
小朝却摇头“张望舒,我没那么重要的。还有,我与青州营的事你不必插手了,我会自行解决。”话落,小朝转身就要走,张望舒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小朝大惊,回头盯着他的手,有些失措,“张望舒,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
他从未这样过,或者说,人前的张望舒是不会做如此逾矩的行为的。
“不要。"张望舒不仅不放,反而抓的更紧。这身旁人来人往的,小朝不好大声呼叫,甩又甩不开,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望舒微低垂着眸,认真的盯着小朝看,道“小朝,你怎么了。”
小朝微微定了定心神,也很认真的看向张望舒,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若我记得没错,当日在百花宴上张大人可是亲手选了齐家的姑娘,也表明了与我绝无可能的意愿,既然没有可能,你又何必总要在我眼前晃,用这般体贴温柔的语气,张望舒,你是故意的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望舒“所以你生气了。”
“还是说,你在吃酷。"他一语打破小朝伪装出的镇定,小朝气极,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这般对我,难道我不应该生气?!”
她紧盯着张望舒,恨声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我的错。"张望舒摇头,漆黑的眼里露出一丝歉意,“可是小朝,我没有办法。”
他走上前一步,“我没有办法不靠近你,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了。”
小朝瞪大双眼“你!”
听他这么一说,小朝更气了,“好好好!真是好一个张望舒,行啊!你控制不了!那你就去退亲,以后我们光明正大,也不用克制!”
张望舒摇头:“小朝,不行。”
“起码现在还不行。”
又是这般。小朝冷笑一声,再加上这几日的气郁不平,一刹那,她就将满身火气洒在了张望舒身上,“不行,又是不行!这不行那不行的!那我们之间也不要再勉强下去了!张望舒,我早该放弃你的。“话落,小朝上前,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透出一丝狠劲,“你真以为我是很有耐心的人吗?”
言毕,小朝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别再跟着我!!”
她真的是被气急了。
行人匆匆,一场闹剧,不过转瞬即逝,很快,眼前便没了小朝的身影,街道人潮如织,不一会,天边隐隐约约响起了雷声,很快就要下雨了。
细雨绵绵,张望舒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落寞,顷刻间,天边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滴如珠帘般落下,晕开一层层漪涟,声音急促。
这雨下得突然,街道上的人群宛如被炸开了一样,顿时往周围跑开,他们争先恐后的往巷子里躲雨,只有张望舒一个人没有动静。
他还站在那,丝毫不在意雨打湿他的衣襟,眉眼,发丝,微微抬起的眸底尽显苍凉,很快,他的白衣便染上了这世间的尘埃。小朝撑着伞,越过身旁惊慌失措躲着雨的行人,一步步走到了张望舒面前,她将手里的油纸伞往他身上一撑,满脸的无奈与颓然“张望舒,我讨厌你。”他却笑了笑,眼眸格外明亮,湿润的手掌轻轻覆上小朝握伞的手。
感受着他手掌的冰凉,小朝还有什么气可发的?什么都没有此时此刻的张望舒重要,她苦笑一声,已是认命“我这辈子,是不是被你吃定了?”
张望舒抬起湿漉漉的眼眸,里面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有的,只是一片纯粹与灼热,他的手好冷好冷,却像是抓住了一块浮木,紧扣她的手不放,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小朝,你还生气吗?我可以靠近你了吗?”听着,倒像是可怜巴巴极了。
只不过,这样的张望舒,小朝如何那抵挡?她根本招架不住,只能在心心里默念几句:狐狸精!!他就是故意的!!
可她甘之如饴。
“随你,你想怎么样都行。"小朝很不自然的别过了头,“雨太大了,我们先离开。”
“嗯。“张望舒应声,他很自然的拿过小朝手里的企,笑“走吧。”
二人共用一把伞,浅浅的水坑里倒映出他们残缺摇晃的身影,伞小,不足以遮蔽二人,小朝却能感觉到,她露在外头的肩滴水未沾。
心中所感亦是千奇百怪。
但小朝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对张望舒的心从未变过,她还是,想要他。
只是,不知这一行走下来,流言千里,再次回到汴京后,她会背上什么样的骂名?勾引她人未婚夫的狐狸精?还是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
远处高楼上,雨幕成帘,华景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笑了,“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