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的生意也别做了!楚总是吧,善意地提醒,你最好离这个什么破乐博远一点,不然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下场,现在是这个任总和你谈生意,说不定交尾款的时候就成了什么王总李总了,到时候他们又赖账,真不要脸!”
程景知知道乐博的背景,徐代霏当着乐博的面揭短,让他们做不成生意,下绊子就算了,只怕她未来生命危险都是有的。
她把徐代霏往自己身后拉,握紧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楚总,这是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恩怨,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希望不会影响到您的判断。”
这是她从昨晚见面开始第一次完完全全地正视他,是社交礼仪最正常不过的注目礼,她只注视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察觉他戴着的耳钉正在灯光下闪着热切的冷光。
她的注视没有任何深意,只是因为说话才产生注视。很快楚熠便发现这样的注视同样发生在任乐湛的身上,并伴随着温润如泉水般的声音。
“任总,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话题被抛到任乐湛的身上,他以一个“额”字表达此刻无语至极的心梗,承上启下成为回答:“好的,等我送完楚总……”
楚熠没等他说完便给他劈下一道惊天大雷:“正好我比较有空。刚接手集团,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我也见见世面,看看任总是怎么处理的,好让我也从中学习学习。”
他挺拔地站着,成为大厅的中心。偏过头去看任乐湛,见他发愣还善意提醒:“任总,您经验丰富,看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任乐湛好歹也是打拼出来的,这种场合要是都看不清形势也可以不用混了,眼下这位楚氏集团新的掌权人是铁了心的要帮绿野。
他笑呵呵回答:“我哪有什么经验可以供楚总学习的,您这话真是太抬举我了。这不过是我们公司的小事一桩,怎么敢劳驾楚总亲自过问呢。”
他伸长脖子看两米外的西装男。
“哎,那个小张,你领着徐小姐他们去财务室领一下尾款。”
刚刚趾高气昂的那位瞪大了眼睛,正要询问任总为什么,任乐湛笑得宽和仁厚:“快去吧,别让楚总和程总在这里等着了。”
他只能顺应老板的意思,带着绿野这个项目的一行人去乘电梯。
大厅就剩下绿野的少许员工,忽然之间就空了许多。
程景知不准备继续站在这里,转身走向沙发,安安稳稳坐下。员工见她坐下了,也都跟了过去。
大厅沙发还空着,楚熠也款步过去坐下,静静等着。
约摸十几分钟后,徐代霏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回来了,她眼神很亮,点头示意程景知钱款已经拿到。
程景知见他们平安瞬间松了一口气,又轻声嘱咐他们先回工作室,今天辛苦了早点下班。
徐代霏不放心她,拧着要跟她留在这,被她偏头严肃的眼神给看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最后没办法只好先带着其他员工先走。
她作为老板理应要向楚熠道谢,尽管这并非她的本意。
如今闹得这样难看,以后也不会再和乐博有任何生意往来,她也不会对任乐湛有任何感激的表示。
任乐湛似乎有自知之明,找楚熠讨赏似的:“楚总,事情解决了。耽误您这么多时间,真是对不住,您看您哪天有空,我请您吃饭赔个罪?”
楚熠意有所指:“任总这倒是处理得合理又漂亮,我学到了,吃饭就免了。”
任乐湛吃瘪,咬牙忍气吞声,别的话倒是不好再说,只好又说些场面话送楚熠和程景知出门。
楚熠的司机已经将车停在门口不远处,任乐湛还想上前为他拉开车门,陈温纶上前阻止了他的行为:
“任总,到这就可以了。”
任乐湛会意,尴尬笑了两声,拱手告辞。
程景知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如今的楚总究竟是有怎样的实力能令所有人都对他卑躬屈膝。
只可惜,这里面的人绝不包括她。
程景知待人走远先开口道:“今天多谢楚总帮忙,日后有空一定请楚总吃饭。”
她从包中拿出昨晚未给的名片,递过去。
白色硬卡片纸上印有简单的花朵图案,楚熠一眼认出来那是铃兰,花朵和叶片垂向黑色宋体字——程景知。
像是曾经的一切终于有了一个可触碰的起点,楚熠怀着虔诚的心抬起手来,在距名片还有十厘米时,程景知拿着名片的手忽然拐了一个弯,递向了站在楚熠身后两步远的陈温纶。
陈助理立刻上前,用双手接过名片,又退回原先位置。
程景知忽略楚熠僵在半空的手,抿唇提起一个公式化的嘴角。
“那不打扰,我先告辞。”
微风吹起她的针织衫衣角,在空中翩然起飞,她走得坚定而决绝,像一只展翅的蝴蝶,未曾留下一丝痕迹。
楚熠看着她开着白色玛莎离开,心中酸涩浮现,哽咽喉头,右手往后一探,冷声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