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破冰(二)
之捻捻胡须
“这岐王妃不得了啊,这么看来,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什么?”
王习之抚抚袖子,笑得像一个世外高人般,朝谭齐勾勾手指,谭齐把脑袋凑过去,片刻,二人对视一眼,笑的狡诈……
闻昭裹着披袍,嗅着安神香,心绪渐渐恢复平静,等了半天,不见他俩进来,闻昭站起,准备出去看看,才起身,一声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传来,闻昭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双目紧闭,眉峰蹙起的男人,思索着要不要搭理他。正想着,那声低吟声再一次响起。这次闻昭清清楚楚的听见两个字:‘娘亲’!闻昭不解,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俯身想要仔细确认。只见魏镜薄唇一张一翕,吐字清晰
“娘亲,不要抛下我。”
“娘亲,不要……”
不知听了多少遍,那一声声卑微的祈求让闻昭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胀,伸手,情不自禁地抚上男人的脸,轻轻摩挲,不觉出声
“我不走。”
我不走。
像是承诺一般,闻昭在心里复述一遍。忽然,一股温热的湿意蔓延至指尖,闻昭惊起,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竟然是魏镜的眼泪?魏镜流泪了!在梦里!闻昭觉得不可思议,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痛苦,不得解脱?
闻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谭齐和王习之走了进来,见状,愣住,看看闻昭,又看看床上的人,谭齐唤了声
“王妃?”
闻昭看向他,在他们还未开口时问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想到自己的计划,王习之决定如实告知
“梦癔症。”
“梦癔症?那是什么?”
王习之动了动唇,长话短说
“就是梦魇。如果处理不好,他可能会被永远困在里边。”
闻昭一默,她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病,听起来还蛮严重的。见她表情凝重,王习之咳嗽一声
“那个,其实这病说好治吧也好治,说难治吧,也难治。关键在于找到症结之源。”
“什么症结之源?”
“就是他发病的源头,即让他痛苦的人或事。”
见她一副关切的神态,王习之笑了笑
“方法千千万,眼下,最快的一个——”
王习之看着闻昭,笑得意味深长。闻昭指指自己
“你是说我?”
见她上钩,王习之趁热打铁
“没错,若是姑娘肯出手相助,他这病也许可以早些治愈。”
听完他的话,闻昭不语,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那,我要如何做呢?”
见事已成了大半,王习之笑的像一只老狐狸
“好办,姑娘只要一直陪着他就行,尤其是今夜。”
“一,一直陪着他?你是说——”
王习之点头
“没错,虽然你们正在闹别扭,但年轻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是他的妻子,与他同床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
闻昭转转眼珠,谭齐嘴巴可真大!
“如何?姑娘可愿暂时放下芥蒂,先解这燃眉之急?”
闻昭撇唇,他都这么说了,她不答应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点头
“那就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我便暂且不与他一般见识吧。”
王习之欣慰
“那老朽在此先替他谢过姑娘了。”
王习之朝她鞠躬,闻昭受宠若惊,赶忙阻止
“要谢也等他自己说,您这样,我多不好意思!”
“哈哈,姑娘直爽人。对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闻昭感觉自己又被卖了,心道:怎么还有要求?却还是应他
“请讲。”
王习之指指魏镜
“若是期间他有说过什么,还请王妃一一记下。”
闻昭皱眉
“可是万一我睡着了呢?”
“我的意思是,若果你醒着的时候他曾说过什么,请你一定记下。”
“如此,”
那刚才——
正考虑要不要说之前的事时,王习之抬手作揖
“有劳姑娘,时候不早了,姑娘赶紧梳洗一番休息去吧。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看着他们离开,闻昭突然记起什么,跑出去,却见谭齐叫醒于飞,回头看她
“一会儿我让小兰她们过来。”
闻昭点头
“多谢。”
回到房里,看着魏镜出神,片刻叹了口气,没成想,自己最后还是败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