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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回家,那个空间里好像总是充满了不安定因素。
两人约好各自回家清洁伤口,晚点去江边骑车。
后来发现蛮没有必要做什么约定的,跑着回家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两分钟后就又碰了面。
郁风已经骑得很溜了,甚至还能载上许远,许远也能骑着走了,只是还不太会调头,也不敢在人多的小巷子里骑。郁风说还没吃饭,饿得想死,许远也没吃,于是决定郁风骑车载许远去校门口吃炸串。
郁风骑车特别稳,哪怕是狭窄的小巷子里悠来悠去地不停调整方向,许远也不担心会摔倒,路上他坐后座上研究战损的随身听,有一只耳机确实是阵亡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好在随身听本身还能正常用,破掉的地方用透明胶稍微粘一下,免得越裂越开。
他戴着一只耳机听周杰伦,自行车穿过狭窄的充满烟火气的石板小巷,左耳是矮墙后面人家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右耳是沙沙沙却轻快的音乐声。
这蜿蜒的微笑拥抱山丘溪流跟风唱起歌我像田园诗人般解读眼前的生活麦田弯腰低头在垂钓温柔这整座山谷都是风笛手我在哑口聆听传说跟着童话故事走牵着你的手经过种麦芽糖的山坡甜蜜的四周我低头害羞我们愉快的梦游(《麦芽糖》)
“靠你唱歌真难听,我要吐了。”
“屁话!我听着挺好听的呢!”
“废话你戴着耳机听着原唱,你当然以为自己唱得还行,这是错觉!”
“不可能……”忽然一大蓬黄灿灿的小花从一堵残垣后探出来,茂盛蓬勃,许远被它转移了注意力,“嚯,这迎春花开得好密!”
郁风说:“这是连翘花。”
“屁,迎春。”
“连翘。”
“迎春!”
“连翘。”
“你长没长眼?连翘是中药,黑黢黢的。”
“连翘是连翘花的果实。如果我是你,无知、唱歌难听,我就会学会闭嘴。”郁风语气充满无情嘲讽。
“停车停车停车!我必须要揍你了!”许远气得哇哇叫。
郁风四平八稳地说:“揍我?这么说你有钱吃炸串,不用我请客?”
这下许远闭了嘴。他兜里比脸都干净。
炸串摊做过了放学那一波忙碌的生意,这会儿老板稍微清闲了些,在蜂窝煤炉上给自己煮面条。有生意上门,他把半生不熟的面条端到一旁,换回油锅给客人炸串。
荤素菜都是提前卤过的,穿在竹签子上,放进油锅里炸一会儿,再淋上不同味道的酱汁。
郁风和许远选了一把串串递给老板炸,老板问:“两位帅哥,要什么味道?”
“酸辣。”“香辣。”两人异口不同声。
老板笑了,逗他们:“那就甜辣?”
“酸辣吧,他给钱,他说了算。”许远挥挥手,爽快地让了口味。
郁风伸出两根手指:“还要两碗米饭。”
炸串好了,老板淋上调料,把它们从签子上撸下来,装进盘子里,又从保温泡沫箱里打了两碗米饭一起端给他们。两人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老板把油锅端来,又把煮面条的小锅放在蜂窝煤炉子上,接着煮面。泡过的面条再煮一阵,就跟煮了一锅卫生纸一样,糊糊嗒嗒的看着就没胃口。
许远这辈子最恶心的食物就是泡坨了的面条,他忍不住说:“老板,你不重新煮一锅面条吗?”
老板:“嗐,煮到一半万一又来生意了呢,凑乎吃!”
许远扭开头不想再看他的面,老板看见他的表情,笑道:“嗐!你们读书娃儿哪里懂生活的苦!钱难挣屎难吃!”
钱难挣屎难吃,听着倒像至理名言,把许远和郁风逗笑了。
三中一摸这个周许远又逃了几次课,好几次放学郁风去三班找他都没找到。
他和三四班的人越混越熟,郁风问他逃课干什么去了,不是去琛哥的哥的理发店,就是骑着车在小镇各个角落没有目的地乱转,或者围观超哥们打架斗殴、欺小霸弱,有时候超姐们“办事”他也去看,她们欺负人的手段要“精细”一些,给被欺负的小女生剪睫毛、剃眉毛、用油性笔在脸上写“贱人”“骚货”“妓女”,或者剪她们的头发再强迫她们咽下去。
每次他都打算去看热闹的,最后不知怎么就出手干涉了,变成了超姐们的和事佬,以及在她们逐渐失控时喊“差不多得了”的那个人。
许远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说“差不多得了”就会起作用,就会让超姐们放过某个“贱人”。赵可人说因为她们喜欢他,觉得他帅,所以愿意听他的。
许远觉得有意思,总有一些人莫名其妙愿意听另一些人的,比如他愿意听许多于的,马天才愿意听郁风的,黄勇和张俊老是不对付。到底是什么使人和人产生了吸引和排斥?
周五一摸考完后提前放了学,许远所在的考室学生们都默契地提前交了卷出去鬼混。许远和赵可人一个考室,前后脚交了卷子在门口碰头。
“走吧?”
“走。”
他们提前约好了,提前交卷,赵可人带许远去逛一家新开的音像店,是她认识的一个叫“宝哥”的人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