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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郁风明白。
“校门口有打印店,复印一页就要一毛钱,如果杨老师是为了赚钱,他的《俯拾即是》收五毛能挣多少呢?”
郁风闻言点头,接着他的意思说,“何况还要选文、排版、胶装。”
“对啊,校长也太傻了,这都不懂。”
郁风摇摇头:“他懂,所以他才把这一条放在最前面。”
许远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最后两条说得不清不楚,好像才是关键。张俊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是关键。”
“那我们去问问张俊?”
“马天才已经缠了他几天了,他什么都不说。说了又怎么样,杨老师已经走了。”
郁风漫不经心地说,他只是能感觉出关键在哪里,却对发掘真相毫无兴趣。他在这个小地方长大,已经习惯了这里每天发生着的各种他不理解的事情,习惯了冷漠、无视、少管闲事。因为小镇上许多事就是处于一种“清官难断”的状态,掺合进去,往往沾上一身骚,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莫不如作壁上观,让蛊里的人自己杀出个结果。
年少的郁风已经懂得,很多时候想和这个世界讲道理?不不不,讲不通的。
所以他在残酷的生活中学会了沉默。
但许远是躁动的,他不甘心就这样被蒙蔽,一定要把这事弄个清楚。
他去求总监哥要了两个人,又带上闲极无聊的琛哥和黄勇,五个人一起堵了张俊,把他弄到上次逮到哑巴的破房子里逼问。
张俊当然不肯说,琛哥上手脱了他的外套,拉起他上衣,参观他背上被皮带抽出来的伤痕,边看边啧啧,那羞辱的意味十足。
黄勇趁机问:“那说说杨萎怎么你了?你俩是不是像上次那盘碟一样——走了后门?”他邪邪地笑起来。
张俊突然受了刺激,蹲地上抱着头哭起来。
另一个小青年轻轻踢了他一脚,抬着头,转来转去地看房梁,“啰嗦什么,我们也找个地方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保证抽得他屎尿齐飞,你看他说不说。”
张俊顿时顾不上哭了,抱着头喊“别打别打”。
许远看火候差不多了,单膝蹲下去,拍了拍张俊的肩说:“放心,不打你,都是同学,我们只是关心你。”
张俊最近的日子估计过得不易,整个人精神松松垮垮的,不禁吓,就这么就都说了。
张鸡蛋的精明不仅体现在小生意上,还体现在对家庭的管理上。也许因为自己从小偷鸡摸狗长大的,所以对男孩子偷鸡摸狗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
不过老子干得,儿子却坚决干不得。他经常趁张俊不在检查他的物品,重点查找来历不明的纸条、小礼物,超出零花钱范围的贵重物品,书籍、磁带、光盘都要一一检视。
他在张俊的床垫底下找到了几张光盘,其中两盘引起了张鸡蛋的注意,一盘是《风中奇缘》一盘是《讽刺小品精选》。
第一盘引起他注意纯粹是因为名字听起来就有一点不正经,小小年纪懂个屁的“缘”。张鸡蛋把它从头快进到尾,发现确实是部动画片,虽然好像是讲耍朋友的,但是动画片就是动画片,动画片就是给小孩看的。
第二盘他一眼就看出猫腻来。一盘光碟一般有两小时左右的内容,这一盘就四个小品,前三个撑死了加一块五十分钟,那剩下一个多小时的《走后门》能是什么东西?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过来人毕竟是过来人,杰森马克的表演不幸暴露在了张俊那严父眼前。
张鸡蛋天都塌了,张俊如果偷偷看普通的三极片他最多打一顿再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盯着。可他看的居然是男的和男的乱搞!他妈的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儿子的不学无术居然青出于蓝而远胜于蓝,蓝得发紫,紫得发黑。
他生意都不做了,在家把张俊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发现了草稿本上涂涂画画的“杨肛”“杨萎”以及杨老师同时具有男女特征的果体简笔画等等发癫的东西。
顺着这条线索,张鸡蛋又找到了杨刚选编的《俯拾即是》,为了偷窥儿子的内心,他十分有耐心地一篇篇读下去。
还是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树犹如此》和《白蛇》节选,十五六岁的没见识的少年也许读不出里面的情爱关系,只当那是友谊和崇拜,但张鸡蛋一看就觉得味儿不对,这俩男的和这俩女的未免太黏糊了吧?
原来是学校的语文老师给儿子灌输了那种龌龊思想,他们语文老师其实怎么看都不正常吧,娘里娘气,肥白细嫩的,他妈的说不定是个人妖。
张鸡蛋不禁又想起了光碟里的画面,他从头看到尾看完了,又好奇又恶心又火冒三丈,越好奇越恶心越火冒三丈。
等张俊放学回来,张鸡蛋已经熊熊燃烧了,把人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跑去校长办公室闹事,把光盘、《树犹如此》《白蛇》甩在校长办公桌上,说学校的语文老师故意给小孩灌输龌龊思想,要求校长查查他是不是人妖,还扬言要告到市教育局去。
其实光盘的事跟学校没什么关系,不过两篇文章的选编确实存在问题,而且校长一了解情况,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