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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已经跑出去三五米了。
待要说什么,那学生已经奔得老远了。保安只好摇了摇头,把结结实实一大袋东西拎进了保安室。
去年市政府在公园附近修了个汽车总站,又新落成了一条高速路,把渔凼镇与城市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经济在腾飞,城市飞速发展,每一天都有新的变化,城市是架高速列车,而小镇是列车旁塑料袋般的存在,随着列车的前进而被带动着,一起向前颠扑着奔跑。
郁风也在拼命奔跑。
他没有跑进车站里,他知道最后一班车的发车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巴车已经发车了,所以他直接跑向巴车出口。
果然,他跑到时,开往渔凼镇的巴车正好缓缓驶出来,他一眼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那条瘦瘦的人影。
许远热得浑身冒热气,他坐下后立马拉开车窗透气,车子慢慢加速,带来阵阵凉风,这时,他也看到了郁风,跑得像被狼辇的兔子,他吓了一跳,以为郁风要一头扎到车上。
郁风竟然真的一跃而起,双手吊到了窗沿上,跟许远来了个脸对脸。司机专心打方向,没有看见,但车辆出口的检查岗看见了,立马站起来大声吆喝,“嘿!下来!你快点下来!不要命啦!快下来!”
许远大笑,轻拍郁风的手:“兔子,快松手,危险。”
郁风:“我跟你一起走,正好有事回家一趟。”
“哈哈哈哈,你搞笑啊,你家不是早就搬到宁旧市了?”
哦,是的,郁风差点忘了。一辆大货车擦着他的身体开过去,巴车拐过弯,速度渐渐加快。
检查岗见那个人对警告充耳不闻,着急起来,跳起来大骂:“快下来!快下来!太危险了!兔崽子你找死啊!!”
喧嚣的街头,车水马龙,烈日烘烤大地,尾气发出难闻的气味,灰尘像是这场巨大的烧烤飨宴的佐料一般,纷纷扬扬。路人看见巴车尾巴上居然吊着一个人,惊异地指指点点。
许远抓紧说:“过两天我去市高校找你。”
郁风盯着他:“你真的会来?”
“当然啊,本来今天就打算来找你,结果白等了。”
“哪一天来?”
“等我办完事。”又一辆卡车打着尖利的喇叭擦着郁风呼啸而过,许远吓了一跳腩,“他妈的,你快松手!”
“什么时候办完事?”郁风执拗地确认。
“后天。”许远无奈,情急之下,随口答应。
“行。”
郁风终于松了手,轻盈地落到马路中央,他站在原地目视着巴车开远,周围车辆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鸣笛声。
第42章
(我这次来找郁风,并不是来帮忙给桃树打枝的,这是个技术活,我可干不了,我约他一起吃饭,特意来果园接他。
看他打枝打到下午五点,我们开车去吃烧烤。
我挑的地方——幸福小串。这个连锁店最近在成都还挺火。一茬又一茬快起快落的网红店,大概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特色之一。
桌上放一只小炭炉,自己烤串儿,店里生意好得不行,不到六点就坐满了。
吃这个很好打发时间,也好聊天,我们每次只架两三根肉串在碳上,慢条斯理地烤,慢条斯理地喝啤酒。
我十分不专业地把两串鸡皮转得像车轮子,发表对他们重逢那一幕的评价。
“好!很好!你们天生男主角,可真够戏剧性的,见个面都能搞得跌宕起伏!我差点有种看古早言情文的感觉,男女主之间的误会打死说不清,急得人跳脚。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作者精心设计的,就是要让你急让你骂。”
想到自己写文的冷遇,我不禁咬牙切齿:“哼,有朝一日……”
“干嘛?”郁风大概以为我又要立什么转头就忘的宏愿。
“一边被骂得狗血喷头,一边数钱数到手抽筋。”
“任重道远。”郁风冷着俊脸点点头。
我自己忍不住笑了,嘻嘻嘻地往鸡皮上泼孜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对了,你好像没有说,你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嗯……大概,紧张,开心。”
“啊?紧张?开心?难道没有恼恨、怨怪之类的吗?”我以为,在两年的等待之中,在一次次盼望落空之后,人心是会恼怒暗生的。
郁风略一思考,摇头道:“具体的忘了,只记得看见他的那一刻,是紧张和开心。”
我想,如果郁风愿意仔细盘剥他的记忆,一定一定能找到许多因为思念和担忧而产生的怨怼。不过只要等的那个人到底回来了,狂喜就能卷走暗恨,顶多留下一点心酸。
我又问:“那么那时候,你对他的感觉是爱吗?”
我们的谈话里,终于第一次出现了“爱”这个字眼,不过郁风用沉默来回答我。
我可以理解他会觉得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对于刚满十八岁的郁风来说,“爱”这个字眼令他感觉陌生且尴尬,人对未知的东西会本能排斥,包括“爱”,没有得到过“爱”的人骤然面对这个字眼,只会感觉到尴尬和惶恐。
郁风那时对许远的感觉,是认为他好复杂、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