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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顺手又自然地把他一边卷起的裤脚松开了。
他看着易磐,易磐离得很近,汤取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他手指碰到小腿的温度,一时之间目光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直到两只脚的裤腿都被解开,易磐才后撤坐好,道:“有些湿了,坐这儿顺便晒干吧。”
汤取这才注意到两边的裤子都打湿了一片,应该是刚才走在深水里没注意。
他脑子有些乱,讷讷地说道:“好。”
那天傍晚直到回家,汤取都有点心不在焉。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给陈言,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去上海。
“还得六七天呢。”陈言说,“怎么啦,舍不得哥?”
“是啊。”汤取作势叹了口气,“想到我们可能要到年底放学才能见面,突然就怪想你的。”
于是,应汤取热情相邀,从乡下回来后,陈言就天天跑来找他玩了。
恰好这阵子汤取也没什么事,工作差不多都在收尾阶段,索性就给陈言办了张健身房免费体验卡,哑铃、跑步机、游泳,随他撒了欢地玩,美其名曰练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一进大学迷倒一片女同学。
汤取和他玩在一块,吃在一块,但还是忍不住想叹气。
陈言注意到了,很是感动了一番:“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你这么割舍不下我,有空我会常去北京看你的。”
这些日子之所以把陈言叫来,汤取暗地里想趁机复刻一下河边那一瞬间的无措,结果不管陈言怎么扑腾,他愣是心如止水。
即便是刚锻炼完,心脏怦怦跳,两人汗涔涔地坐在一块儿,也没有一点吊桥效应的征兆,说话自然坦诚,血液自然冷却,心跳自然平缓。
说不清这一切是怎么了。
半晌,等陈言感动完了,他掰着对方的脸看了看,得出结论:“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凑合了吧。”
陈言莫名其妙地被他掰得嘴歪眼斜,恨恨锤他一拳,骂道:“滚你大爷!”
第40章
梁宝香和易振华从拘留所出来那天,汤取没有去接。
他照常上班,傍晚下班到家时,一进门就难得地闻到了从厨房里传来的香气。
家里快一个星期没开过火了,乍一感受到这烟火气,汤取竟然有一丝恍惚。
听到动静,梁宝香从厨房出来,脸上堆笑:“回来得刚好,我炖了排骨汤,你洗完手就能喝了。”
“我吃完了回来的。”汤取没看她,低头换上拖鞋,穿过客厅径直往房间走。
“哎,儿子!”梁宝香一把扯住他胳膊。
汤取挣不开,回头:“怎么了?”
在他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下,梁宝香悻悻地松了手,眼里流露出歉意:“儿子,是妈妈对不起你,把你的好日子搞砸了。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摸到牌就神志不清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汤取没心情和她分辨到底是唯心、唯物还是鬼神作祟,他不是梁宝香的看守者,也做不到时时刻刻监督她是不是控制住了自己。这个承诺到底能不能做到,与他相不相信没什么关系。
他轻声道:“你自己吃吧,我真的在外面吃饱了。”
“那你喝点汤,补身体,也不会撑到。”梁宝香坚持要拉着他坐下。
汤取没办法,只好去厨房洗了手,帮她把盛好的汤端出来。
梁宝香也拉过椅子坐在一旁,陪着他一起喝汤,边眼巴巴地看着他,说:“上次真的是不小心,你原谅妈好不好?”
汤取不想再做无谓的口头拉扯,就点了点头。
梁宝香顿时高兴起来,问:“汤好不好喝?”
汤取又点了点头。
梁宝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柔和道:“那在你离家去上大学前,我在家多做几次,你喝个够。”
她接着又问火车票买好了没,行李什么时候收拾,到时候一家人都去火车站送他。
这原本该有却迟来的关怀此时让汤取感受到的却只有不适应,他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这一连串的提问,多余的就没说了。
他喝了半碗汤,突然迟疑着问道:“妈,我上大学的学费……”
梁宝香一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来,讪讪道:“前阵子为了还债,我们家还欠着钱呢。”她不着痕迹地打量汤取的表情,试探地问:“你最近不是都在外面实习么,存了多少呀?”
汤取苦笑了一下:“我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实习生,什么经验都没有,老板能给我发多少钱?一个多月也就给了一千出头,除了日常开销,剩下的都还给陈言了。”
“还给陈言?”梁宝香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找他借钱了?”
“是啊。”汤取眼眸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母亲,眼神微凉,“之前我存的那些钱不是被你拿走了么,学校催着交,只能临时跟陈言借了。”
梁宝香顿时理亏,可还是不怎么信的样子,道:“你不还换了新手机么,还是苹果的呢。”
一种说不上来是荒唐还是滑稽的情绪霎时冲上肺腑之间,臌胀着似乎不炸不快。
但汤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脸上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