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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似乎在探究他话语的真假,李雁犹如被无声拷问了一般,心跳微微加快,神色却不显,他垂下眼往外走,用肩膀撞了撞对方的手臂,催促道:“快让让我,有点沉。”
傅纪书便给他让了道,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说:“去买新的。”
“嗯,”李雁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有些模糊不清,“你陪我去可以吗?”
楼上的男人没应声,李雁其实也没有想要等一个答案。
他早就习惯了傅纪书在伴侣位置上的缺席,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敷衍了事地生活,只有指上的婚戒和情热期时才能有十分清楚的、他已经结婚了的认知。
他将那些衣物处理掉,返回家中时却看见傅纪书在给可可拴牵引绳。
他似乎很少会触碰可可,当时傅纪书那句“你的狗”一直像根刺一样戳在李雁心里,每当他逗弄可可的时候都会记起来,然后心觉自己和可可就像是盘踞占领了傅纪书地盘的外来入侵者,并不属于这里一样。
很难得能看见傅纪书露出这样要遛狗的态势,但可可大约不是很领情,不太配合地缩着脑袋要跑。
傅纪书便抓着牵引绳深思了一会儿,表情很是严肃,像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
李雁沉默地从傅纪书手里拿过牵引绳,低声道:“我来吧,可可不熟悉你。”
傅纪书皱皱眉,却没再强求。*
席海来的时候带了请帖,他的婚礼就在下一周,因为是研究院副院长,隶属于军部管辖,婚礼上的来宾都精挑细选,几乎都是军部和研究院的成员。
打来电话的时候李雁和傅纪书还没回家,在商场的咖啡厅坐着等裁缝登记量体的数据。
李雁心不在焉听着傅纪书通话,咬着吸管盯着一旁玉石店的一块玉发呆。
傅纪书叫了他两声,之后伸手过来,碰了碰李雁的额头。
他骤然回神,伴侣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让他的腺体有点轻微发痛,李雁摸了摸后颈,抬头望过去,问:“好了吗?”
傅纪书“嗯”了一声。
李雁便牵起可可的绳子,和他一起离开商场,临要上车前,却忽然听到对方问:“喜欢那块玉?”
李雁怔了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玉石店展出的那块吊坠。
那块玉也并非十分好看,雕花和成色都有些普通,他只是想起来自己和傅纪书结婚一年多,似乎还从来没有互赠过礼物,也几乎没有在一起过过节。
傅纪书总是很忙,战场上生死未卜,没时间和精力做这些寻常伴侣会做的事情,李雁也就不曾要求过。
他在这段关系上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了,甚至没有要求过傅纪书也爱一爱自己,只是想要一些该有的尊重和陪伴罢了。
于是到现在也只是摇摇头,说:“不喜欢。”
傅纪书不能再给他东西了,否则他会越陷越深,会再也松不开手。
到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傅纪书安静地打量着他的脸色,没再多说什么,弯身钻进车里。
车厢里一片沉默,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李雁抱着可可靠在窗边,风景在窗外飞速流动,天边压着厚重的乌云,整个天色阴沉又闷热。
他又想起自己那些模模糊糊已经记不起什么细节的梦,这大半年里他开始频繁梦到傅纪书,哪怕他们时常相见,在梦中却总是记不起对方的面容,像是大脑想要暗示他什么。
但李雁不清楚自己的大脑究竟想要提示身体做出什么样的反馈,于是总是盲目乐观地想,这或许只是他与傅纪书两个人之间的缘分。
哪怕是两个并不完美的人之间的孽缘。
他乐于享受当下,想要的东西就会去争取,他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很好地接受失去,不过是现在不能想象那样的情景,所以才会心生畏惧。
他想要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只要那些插手在其中,想要用各种手段破坏他们婚姻的那些人能够统统消失便好了。
李雁摸着可可的脑袋,眸光晦涩不明,望着缓缓压过天际的乌云。
云层间电光忽明忽灭,只听着“轰”得一声遥远闷响,瓢泼大雨倾盆而至,雨幕模糊了整个世界。
席海站在别墅门前,他自己带了伞,但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等着,裤脚也已经湿透,唯有指根的婚戒格外明显,在雨幕里反射着光。
傅纪书将车停在门口,先一步撑开伞下了车,给李雁开门。
李雁便将可可抱起来,钻进对方的伞下。
大型犬长得很快,可可已经隐约到了尴尬期了,体重也在增加,抱起来有点吃力。
但李雁还是抱得很稳,等着傅纪书开门时听席海开玩笑道:“你力气还挺大。”
李雁对他弯了弯眼睛,答非所问道:“新婚快乐。”
他和傅纪书结婚太过草率匆促,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过这四个字,哪怕是违心的。
席海没听出他话里的话,说了两句谢谢,又同傅纪书道:“许姬在E区5号还有个老宅,那也挺安全的。”
许姬是席海的未婚妻,也是beta,李雁没见过对方,只是偶尔听席海提起过,对这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