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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八岁女人走进办公室,孟思期认识,上午还见过,是陈杰蓉法医。
她第一次打量了她,陈杰蓉和她身高差不多,属于高挑的那种,她披着黑色长发,脸型是很漂亮的鹅蛋脸,眼睛里的黑色部分很明亮,而且整个人很文雅,如果她不是穿这身白色制服,很难让人想到她是一个时时接触尸体的法医。
陈杰蓉手里拿着一份报告,问她:“韩队不在?”
“陈法医,韩队这会应该在医院那边。”
“胃容物的检测报告出来了,你记得回来转交给他。”
孟思期接过报告,不免好奇地问:“陈法医,有什么新发现吗?”
陈杰蓉说:“我们在她的胃液内,提取到少量苯二氮卓类药物。”
“苯二氮卓?”
“这类药物有致幻作用,能让人产生顺应性失忆。”
孟思期终于明白,原来凶手利用了迷药,所以现场没有反抗和争斗的痕迹,这对周婕丽为何没有强烈反抗提供了很大的证据,不过这并不能佐证凶手的身份。
她想第一时间将证据告知韩队,但在陈杰蓉要离开时,她迫切地提出了一个申请:“陈法医,韩队让我再收集下证据,我可以去看下死者吗?”
“当然可以。”
跟着陈杰蓉来到解剖房,孟思期感到一股钻心刺骨的寒冷,她其实很害怕这种东西,不过为了找证据,她必须硬着头皮上。
周婕丽这会看上去其实已经不吓人了,可能是法医们特意做了处理,眼睛闭合,那睫毛甚至还能看出有几分倔强。
孟思期故意站了一小段距离打量了周婕丽的全身,除了颈部,没有明显伤痕,这些在尸检报告里应该也写得很清楚。
而且在迷药作用下,周婕丽也无法进行反抗。
面对一具完全没有生气的遗体,孟思期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唏嘘,她看过周婕丽的照片,是一位美人,这会,她甚至有种想上前抚慰她手掌的冲动。
“她真的被侵犯过吗?”孟思期还是缓缓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她并不相信肇光辉真会对妻子做出这种事。
“应该说是强奸未遂,”陈杰蓉说,“或者说,凶手曾经尝试过,但没有成功。”
孟思期没有再问,她又仔细观察了下周婕丽的身体。
很好奇,她在死者脖子的勒痕上发现一个细小的痕迹,并不明显,像是被硬币大小的硬物轧出的痕迹。
“陈法医,这个小红痕是什么?”她用手指了指。
陈杰蓉上前仔细观察了下,“之前也有发现,可能是死者生前就留下的,像是被衣服上的纽扣割了一下。”
会不会是凶手袖子上的纽扣轧出的,孟思期没有再细想,她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庞,秀发散开,她发现周婕丽耳垂上有耳洞,耳洞有些微微发黑。
她能想象曾经周婕丽戴上耳坠时美丽绰约的模样。但是又好像缺点什么。
到底缺了什么?
突然,孟思期产生一阵若有若无的眩晕,似曾相识的画面在她眼前再次出现。
画面里,一对碧绿色耳环从女人的耳坠上小心翼翼又颤抖地取了下来,被一只粗糙的手掌送入手电筒后盖……
这一次她没有放过细节,在手电筒后盖上,她看到了用刀子刻的歪歪斜斜的“泉”字。
在这番画面消失后,她的呼吸明显急促,胸脯起伏厉害,然而比起第一次,她镇定了许多。
陈杰蓉似乎发现了她的异常,关心的语气问她:“小孟,你没事吧。”
“哦没事。”孟思期挤出一丝笑容来,“很少这么近距离接触……尸体。谢谢陈法医,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十分钟后,孟思期气喘吁吁跑回办公室,她想打电话给赵雷霆,正巧赵雷霆也走进办公室,她冷静又激动地说:“赵雷霆,找到证据了!凶手的证据!”
“什么证据?”
“一句话说不清楚,上车和你说吧。”
车子开往的方向是那所高中,孟思期坐在副驾解释说:“耳坠,周婕丽丢失了一对耳坠,如果找到耳坠,那无疑找到真凶。”
“你是说凶手在杀人后拿走了周婕丽的耳坠?”
“对。”
“你是怎么知道周婕丽丢了耳坠?”
“来自一个女人的直觉吧。”
“直觉?”
“不完全是直觉,周婕丽有张照片,戴着一副耳坠,但现在周婕丽的所有遗物中并没有耳坠。”
赵雷霆开车时微微侧头觑了她一眼,回过头望向前方时,又问:“那么,你又是如何断定穆志泉是凶手?”
孟思期不好将她看到的那个“泉”字说出口,她想了想,只能靠编,“你想,肇光辉说没去学校,穆志泉说他去过学校,他们俩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说谎,说谎的那个人就是凶手。你觉得谁拿走耳坠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管见财起意也好,还是另有目的,穆志泉的嫌疑确实大一些。”
孟思期重重点了点头,对赵雷霆这么快认定她的看法感到很欣喜。
车子行走一半,孟思期问:“要不要和韩队申请搜查令啊,把穆志泉工作地和家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