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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黑色。”
段星执:“......”
他实在没法从呆呆这拙劣的画工中辨认出这是地图上哪一块...
有山有水有沟壑的地方,纵览整个大照地图简直多不胜数。
“你再仔细对比一下你看到的那张图,和这张图最相似的地方在哪儿?”
焦毛猫围着纸转了好几圈,仍是笃定道:“都很像,那张图看上去跟我画出来的就是一模一样。”
段星执:“......”
他沉默片刻,将砚台移了过去:“再画一遍看看。”
半个时辰后,地上摊了数张轮廓如蛇大同小异的地图。
焦毛猫缩去角落,委委屈屈擦爪子上的墨一边摇头:“你再让我画它也长这样,我不想画了...”
“......”
见猫的抗拒情绪几乎已经达到顶峰,他瞥了眼地上那堆杂乱的图,只好选择作罢,抬手揉了揉猫头。
“好了,不画了。”
既然找到了龙骨图,下一步应当就是去找图上指引的东西。
届时再想办法追踪也来得及。
总之好不容易进了这存放账本的暗室,先顾眼前事。收好地上那一堆杂乱纸张,段星执起身看向石室中由明转暗的更深处。
不知是不是看太多太久的缘故,他竟真觉得呆呆画出的轮廓隐隐有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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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轮转,又至晨曦。
荒凉院落中蓦然响起一声轻咳,简陋木门被骤然推开。朴素布衣的青年扶着门框勉强站立,身后染血纱绸成堆,满地狼藉。
感受着晨间寒凉的微风和清新空气,疲惫之意顿时散去了些许。秋沂城踉踉跄跄走向庭院,五脏六腑传来翻搅般的剧痛,瞳孔不知何时恢复成了原本的灰。
解药又到时限了...
直到扶着树下石堆堪堪靠稳,这才摸出几个小瓷瓶挨个取出药丸塞进嘴中。
随着痛感被缓慢镇压,眼中灰暗像是雾气般褪去,漆黑重新笼罩瞳孔。
衣衫被汗水濡湿得彻底,冬末的晨风一吹,让人止不住地发抖。
可惜他这会儿没什么力气进屋更换,也不想呆在满是血气的屋子里,索性缓缓靠着石堆就地坐下环着膝盖抬眸望天发呆。
“我治好他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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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天后。
暗室中,段星执动作迟缓将一册厚重的书卷归于原位下意识闭目扶着架沿静立了一会儿。
半晌,才缓缓蹲下身,胃中反刍,隐隐冒出一阵呕吐欲。
伪身几乎已经被他耗到了极限,时至今日才出现了因睡眠严重不足导致的反胃迹象也是难得了。
“星星星星快躺下休息一会儿,不然伪身要融化了!”
焦毛猫挂着隐隐泛红光的能量石焦急围着人打转,它第一次见到没伤口没中毒石头仍旧发出临界值警报的情况。
“是该休息,但不能在这里。”
国账重地保不准随时就有人进来查东西,这里可没有藏人的地方。
段星执依旧闭着眼,低头轻声命令道:“传送阵,带我离开。”
这会儿他也实在没精力研究其他安全离开的办法,只能选择靠呆呆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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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无日夜,但他早让呆呆确认了外头的天色。这会儿正值寅时,万籁俱寂,纵然再倒霉出现在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应当也能轻松脱身。
只是随着蓝光大盛,寂静环境骤然转换,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灯彩,鼓乐笙箫不绝于耳。乍然入耳的喧闹动静将他原本极度困乏的脑子一震,瞬间逼得清醒了些许,下意识握紧扇柄。
他这是刚好落在了某个乐坊?
好在富丽堂皇的舞台人影重重,大多舞者都在专心表演,并没留意到他的突兀出现。
只有少许乐师发觉这边异状,惊得拨错弦,惹得和谐奏乐中冒出好些杂音。
...这后半夜的,哪怕是花楼都该歇业了,更别说舞乐坊。
他属实没想到这个点还能有怪人在赏舞听曲。这么多人,就算能轻易脱身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段星执按了按眼角,压着抽痛异常的脑子缓缓抬眸,很快看清这怪人身份,不由愣在原地。
两侧圆台张灯结彩,舞者身影翩跹。左中右由红绸铺开三条直路,在尽头沿着台阶向上,自最高点汇成一座金玉铸造的华丽观赏台。
他正好落在正中间那条路的入口处。
而尽头,越翎章独坐高台之上,一动不动以手撑着额角俯视下方盛大舞乐。
说起来,见多了在他面前不着调的姿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越翎章。看似沉浸于舞乐中,分明容色冰冷眼神毫无焦距。身处喧闹中,莫名更像是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
对方亦然察觉了他的存在,只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是也被他的突兀出现惊吓住,始终一眨不眨同他对视。
他这会儿精神实在不济,只觉得只在晃眼间,高台上的人眼底寒冰不知何时尽数融化,又恢复成了他熟悉的模样,冲他扬起个笑伸出手来。
乐声绕耳,他们离得太远,他只能依靠嘴型猜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