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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还是决定先将人带回房间。
天色大亮,段星执一夜无眠,站在窗边发了许久的呆。
邀奴已死,他不得不推翻目前的所有论断。而后待秋子鸾苏醒,再尝试问出点什么。
但这小小客栈中的局势一时间竟连他都有些看不懂。
恕雪台想要他的命毋庸置疑。秋子鸾因相识一场手下留情...倒也勉勉强强说得过去,不过种种行径无不昭示着如今已经叛出了恕雪台。
至于走廊尽头那间房的主人,他看不明白用意何在。还有客栈中其余几名成员,虽始终未曾露面,但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眼下路理不敢独处,秋子鸾昏迷不醒,恕雪台按兵不动,他四面皆迷雾,也只能暂且陪几人在这儿耗上些时日。-
没过多久,应北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主子,属下去看过了。邀奴的确已死,尸身被扔在路家祖宅后边的杂草堆里。”
段星执顿了顿:“你说他的尸体...还在?”
“是,千真万确。”应北鹤迟疑片刻又道,“需要属下将他的尸身带回来?”
“不必了。”
段星执垂眸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占据满床的重伤少年,无声轻叹。
获知的线索太少,局势显得愈发扑朔迷离。
邀奴的死...实在过于巧合,也太过蹊跷。
应北鹤跟着看向床上的秋子鸾,一眨不眨看着露出点倦色的青年,毫不犹豫开口:“我去找找他本来的房间将他送回去。”
“罢了,少动伤者为好。”
这荒凉抚镇,如今连个大夫都找不出来。
“那您...”
他正想再提议去收拾一张临时软塌出来供人休息,蓦然听见身后响起敲门声。
“公子,米糕快好了,可要用早膳?”
他们将昨夜买回来的米扔给掌柜做了些米糕,是以路理早早便跑去监守。
“送上来吧。”
“可恕雪台那些人刚刚突然出来了,如今都在下边呆着...我...”
段星执回眸暼一眼神色迟疑的人,干脆道:“我们下去。”
自从邀奴死后,路理似乎就变得胆小了不少。
而且在这逼仄的房间呆久了闷得慌,去宽敞的前堂坐着透透气也好。
至于虎视眈眈的恕雪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一下楼梯便觉气氛有些凝滞。
八人穿着如出一辙的金饰白袍散坐在四面八方,分不清谁是谁。
察觉有人下楼,亦只是回头快速暼来一眼。
他扫视场上一圈,确认缺的正好是昨晚那位灰瞳青年,而后心安理得在这些人仿佛刻意为他们留出的正中心位置坐下。
“公子,米糕。”
热气腾腾的早点很快被端来桌上。
段星执没什么胃口,随手将其推了过去:“你们吃吧。”
选择亲自下来,无非是想看看恕雪台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其二,他送上门,给他们一个率先动手的机会。
路理很快关切望了过来:“可您昨晚也没吃东西,不饿吗?”
“不饿。”
更多的是没什么心情用膳。
下一步他本该通过恕雪台追踪那批半路被劫的赈灾粮,而后顺藤摸瓜找出苣州这地方的饲兽具体位置。
但昨日的意外骤然推翻他所有猜想,思索整夜仍不得头绪。心神透支下心情无端有些烦乱,一时间更懒得主动出手。
包括处理四周这几位明显目的不善的恕雪台成员。
不眠不食,坐在人身侧的应北鹤也难得地生出了一丝反对念头,刚想试图劝说吃些东西,忽的见人轻轻靠了过来。
“别乱动,让我靠着。”
他分明已经乖乖入瓮,怎么还是迟迟等不到变故。
段星执耐心耗尽,倦意不知何时卷土重来,索性干脆选择将身旁人拉来做临时靠枕。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应北鹤当即噤声,小心翼翼伸手揽过调整了一下位置,好让人靠得更舒服些。
...他没想过主子愿意当着这么多人面展示对他的信任和亲近。
无论因为什么理由,此举都象征着特殊和独属。
他一时间几乎压不住心间汩汩外溢的欢喜。
客栈中的数道目光几乎同一时刻集中在闭目小憩仿佛已经睡着的漂亮青年身上,包括才从二楼走廊后缓慢走出的秋沂城。
好一会儿,众人依旧没什么动静,一言不发侧目看着中心堂而皇之闭上眼的人。
这都敢入睡,也不知是心大...还是自视甚高...不过他闭目实际也不过是舒缓舒缓眼部乏累,指尖仍是有一搭没一搭轻敲着扇骨陷入沉思。
不打算先发制人还有一重原因,他想确认一件事,恕雪台是否当真已经卸了杀心。
一旦他能确认...那便意味着从前两回的紧迫追杀到如今的态度转变,中间定然有一道和他息息相关的命令。
且这人对他近日身边发生的一切必须了如指掌。
符合这样一个条件,除了邀奴...便只剩路理。
段星执缓缓睁眼,与正对面满眼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