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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户部侍郎,朝中坐着的那些人怎么想的不敢揣测。但这种遭万民唾骂天下谴责的言论,除了这位行事出了名任性的小侯爷大概没第二个人敢大大方方挂在嘴上。
“这也不敢那也不行,俸禄养你们何用?本侯乏了,送客。”
老者还想说些什么,乍然被几名护卫毫不客气撵了出去。
半刻钟后,有人匆匆跑来耳语:“侯爷,天鹰骑围府。”
越翎章面无表情看向后山方向安静良久,很快懒懒窝了回去,淡然一摆手:“任他们去,本侯清白之身,他们还敢公然闯府不成。”-夜色渐浓。
门外突兀响起敲门声,坐在低矮书案后陷入沉思的人这才回神抬眸。
没有通报而是静静直接跑来找他,那便只有秋沂城了。
一开门果不其然见着眼上缠着一层白色纱布的灰缎青年。
“怎么了?”
秋沂城轻声道:“听凤芊姑娘说你独自在这里呆了很久,所以不放心来看看。”
段星执笑了声,牵过人随手带上门:“到处都是护卫,我在客栈能出什么事?”
就算是寻常的阴损招数,也不一定对付得了他。
“也是...”秋沂城哑然一息,很快移开话题,“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吗?”
“嗯,”段星执没打算瞒着人,轻叹,“在想宣坞兵强马壮,到底如何才能与之相抗。”
若不能尽早将那地方打下来,苣州数十万弃民再次饥寒而亡是迟早的事。
他不能等到下一个冬天。
“再调养最多五天,我的眼睛就能看清东西了,届时便能帮你确认那批赈灾粮到底有何问题,至少也能解燃眉之急。”
秋沂城温声道,只是微微弯起的唇角在察觉对方转身的动作后很快不由自主压了下来。
以他对竹公子的了解,明知他活着被带了出来,那无论用什么毒...都不足为惧。
但那批粮食仍旧未被干脆利落地烧毁或转移,而是好端端原样放着等人来寻。
那其中的玄机...必然是连他也无法控制的东西,亦或者根本就是针对他而设。
除却摄魂...便只剩那样至今未得成品的药了。他并不畏死,只担心会影响人大计。
段星执:“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养伤为重。”
才想起他还没将屯粮计策告知,索性拉着人坐回书案后将大致计划说了一遍。
“这下可放心了?这批粮虽有大用处,但也是那些粮商闻风赶来之后的事了,还早着。”
秋沂城似乎对能否帮上他的忙有种莫名的执念,唯恐因无用而被舍弃。
“所以...那批粮还是不能有任何问题。”秋沂城怔然片刻,笑了笑点头道,“我自当尽力。”
段星执抬眸望着人好一会儿,他总觉得对方似乎没捕捉到重点,且周身环绕着难以言喻的靡靡死气。
纵然如今好好活着,甚至相当积极疗伤自愈,但也和本人的生念毫无干系。
无论表象如何,内里都行将就木,早就枯死。
倒是像极了他那日不得已递出的诱饵,只为他而活。
似乎察觉到这不寻常的静谧氛围,秋沂城忍不住偏头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过来打搅到你了?”
段星执下意识摇摇头,又想起对方这会儿看不见,遂出声道:“不曾。”
秋沂城弯眸微笑:“你若还不困,能不能让我也呆着这儿?我不会碍事。”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与人呆在一处。
段星执神色微顿,看向拘谨跪坐在身侧的青年。
因着纱布,他看不见那双眼睛。但萦绕在人身侧的浓烈情愫,他不能也不想忽视。
无端觉得过早告知那个他注定要离开的结局有些残忍。
可隐而不告,真到了那一天时,恐怕让人更加难以承受。似乎无论如何,他都会成为压垮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做出以情为引唤起人生欲的决定本就是个错误,比起为他而生,他实际更想秋沂城能为自己而活。
可命途坎坷至此,何其艰难。
“我那天说过,让你为我而活...”
他才出声,被反应过来的人骤然揽进怀中。
“你后悔了吗?”
“当然不是。”
他只是觉得,或许该有更好的解决之法。
耳畔传来平静的低喃:“那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段星执曲了曲指,一言不发抬眸。
“我很好,你不用多想。只是...人总要依靠着一些什么念想才能活下去。”
“星执愿意成为我的念想陪我走完最后一程,我已经很开心了。”
能像眼下一般,并肩而立甚至纵容他实实在在拥入怀中得半刻心静,已是他无数个居于囚笼的日夜在梦中都不敢过分贪恋的奢望。
唯恐永溺于虚幻间,再无清醒之时。
温和缓慢的语调无不昭示着眼前人心绪宁静,似乎早已安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放在秋沂城身上,更像是面对不可逆转的结局彻底失去抗争想法的无望认命。
让他清清楚楚知道,他的存在归根结底只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