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朋友来了

起身将一沓资料交给云知。

“南风和我去市区开个会，云知你把资料带回台里。”老王匆忙安排，南风赶紧扒两口饭跟着出了店。

云知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女孩。虽然她现在留着板寸头，但那张脸她绝不会认错——是小艳。

云知的心情复杂极了。小艳比云知小几岁，和她住在九龙寨同一条巷子里。

小艳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她的父亲对她管教极严，后来好像还经常打骂她。

高中时，有一次云知路过初中部，看到小艳被同学欺负。她走到教务室引教导主任经过，后来再有消息就是，听说她辍学了。

她回忆起那时有关小艳的点滴记忆。

她初中的时候比小时候内向多了，放学的时候总是早早回家。偶尔几次云知回家晚，还听到小艳爸爸怒气冲冲问她，是不是在学校早恋才那么晚回家。

隔天，云知在剪辑房看小艳的素材，于南风走过来：

“这个新闻过几天播，案子也快结案了。”

“她是我的邻居，小时候还叫过我云知姐。

在九龙寨，不存在可不可以做的事，只有能不能赚到钱这一说。很多人是一进宫接着二进宫，可我着实没想到她竟然会走到杀人这一步。”

几天后，两人来到监狱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铁门那沉重的声响令人心头猛地一紧。铁门给自由划定了界限，外面叫生活，里面叫改造。

看了眼监狱四周的铁栏杆和冷冰冰的墙壁，云知和于南风来到会面室。

小艳被带到会见室，双手被手铐铐着，她的双手被手铐紧紧锁住，手腕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看到云知，小艳有点不敢相信，红着眼喊：“云知姐。”

云知紧紧握住小艳的手，随后掏出一封信给她。

信纸上有几处被泪水打湿的痕迹，看着陌生的字迹上那两个字，小艳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滑落。

小艳手微微颤抖，接过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这是叔叔说了，我写下来的。

“艳儿，你妈妈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你很像她。

我努力地，想把她那份爱也一起给你。我用尽全力，却发现方向错了，连及格线也够不着。

回想你小的时候，你总是慢悠悠、不急不躁、说话像棉花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初中后不知道怎么和你交流，于是开始打你、骂你。

是我错误的教育方式，让你觉得，愤怒和暴力是一种武器，酿下了这样的大错。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你，但我错了。我用错误的方法爱你，结果却让你受到了这么多伤害。

对不起，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

我会一直等你。”

念这封信的时候，小艳流下了眼泪对云知说：

“我知道，我的方式是错的。

但这里是九龙寨，我怕她耳濡目染走上歧途，才会对她那么严格。

要是我不骂她、打她就好了。我不想那样的，没有人会想把女儿培养成杀人犯。

都错了。”

不善言辞却很用力，结果词不达意。男人的话语总是粗糙的，云知尽量帮他润色。

云知：“九龙寨要拆了，你们家的拆迁款也下来了。你在里面好好地，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带给叔叔。”

小艳笑着摇了摇头。

才刚来监狱，小艳就和狱友发生了一次冲突，于南风知道后为小艳申请了心理治疗。

他私下匿名给小艳的监狱账号转账了一些钱。

几次心理治疗后，小艳的父亲来到看守所。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小艳鼓起勇气和爸爸十指相握。

她已经忘了上一次握手是什么时候，这一刻，小艳和她的父亲都努力向对方靠近，笨拙地展现那份深藏在心底的亲情。

有一次，小艳在信中写道：

“爸爸，今天医生帮我梳了漂亮的头发，就像相框上的妈妈一样温柔。

我现在明白了，你并不是不爱我，你只是很爱妈妈，所以想更爱我一点。

只是我们都用了错误的方式。

谢谢你一直在等我。”

……

andy的办公室传来一阵争吵声，众人纷纷抬头张望。

onica气势汹汹地说：

“我们台什么时候实习生还能做主赞助的对接了？这是想拿提成想疯了？

贺氏集团的广告凭什么让她拿提成。

她就是昨晚去陪了一次酒，就把提成吃下去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谁知道是不是陪床上去了？”

andy知道新节目的招商都是onica在做，从做策划到每次去和商家沟通，都是她在做。她也只能接甲方通知照办。

一边劝onica消气，一边安慰她说广告商的提成还是她的，云知只会拿项目成员的那一份。

“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当多个人帮忙嘛，”她笑着说。

“而且节目还有很多其他广告商，你好好跟进也能拿到不少提成呢。”

onica撇撇嘴：

“但一个节目基本主赞助商掏大头，其他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