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咫尺
妈跟柳墨的后妈钟俪,从少女时期养在一起做姐妹时就不对付。
打打闹闹十几年,好不容易各自嫁人,恩恩怨怨也不少,剪不断理还乱。
但彻底反目还是因为慕与潇爸爸离世。
那晚,钟俪的第一任丈夫在镇上酒驾,慕与潇爸爸坐在他车上,两人双双车祸去世。
这桩惨事在当时的教育意义极大,是最好的警示素材。
两家在悲痛中无可奈何,只能互相埋怨。
但慕与潇觉得,活着的人都很无辜。
或许是慕与潇跟父亲的感情从始至终淡许多,小时候就都是妈妈照顾她,父亲工作忙,常年不怎么在家。
又或许她性格就是淡漠,
() 才能在至亲的离开上,还公正地在心里认为,根本怪不着她大姨,更别提柳墨父女了。
“后者,不可能发生。”
“所以你没遇到过有人给你介绍相亲对象。”
慕与潇觉得很奇怪,“难道你遇到过啊?”
两人互相试探
柳墨笑了一下:“遇到过,不过别人介绍的是女孩子。”
“嗯,也很正常。”
慕与潇没表露出多的情绪,重新舒服地躺下。
“你不问我有没有考虑?”
“我不想问。”
慕与潇强调:“我们不需要管对方私生活。”
柳墨静默许久,抬手去摸她的头发,换了个换题:“你妈知道你把头发染成橙色,怎么说?”
“她还不知道呢。”
柳墨一脸想看戏的表情:“到时候请记得跟我分享。”
希望那时候我们还需要联系。
慕与潇悄悄地想。
接了电话,聊了有的没的,那方面的想法就完全没了,两人居然心平气和地准备睡觉。
慕与潇本以为这一夜自己不可能睡踏实,但她比自己想的要没心没肺。
柳墨的床太舒服,她也太困了。
一旦没人说话,她就没了意识。
夜半,感觉到有冰凉的指尖抚摸她的眉眼。
她以为是个梦,没有多管。
或者说,她潜意识里担心那不是个梦,所以,没有多管。
是柳墨又怎么样。
再被吵醒,是她感觉到柳墨猛然坐了起来。
她跟着起来,看见柳墨盯着亮灯的地方,盯得很专注,就像看见有人在那里活动一样。
慕与潇见怪不怪,也不害怕,猜到柳墨多半在幻觉里头。
她摸柳墨的手臂,那儿冰凉得可怕,她把人揽进怀里,低声念了一段清心诀。
这是她在技能培训课里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见效非常快,柳墨很快挣脱出来,看见了她。
她好声地询问:“你又看见你妈妈了吗,她在写字?”
柳墨失魂落魄:“在哭。”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慕与潇抱紧她,“没事,不要怕,我会让她尽快安心。”
隔天她醒的时候,柳墨已经不在房间里,床榻旁边整理得格外清爽。
她才意识到,昨晚那杯酒也不是全无用处。
她才回到房,还在刷牙时,韦安如上楼来她房间了。
“柳老师在吃早饭,所以我上来,想看看你的房间。嗯,视野很不错嘛,能看到玉兰树。”
慕与潇心虚,她两个晚上都没有在这间房里睡觉。
她还没来得及换睡衣,于是韦安如靠近她就纳闷了。
“不是,柳老师是私下送了你什么洗护用品吗?你现在身上的味道跟她一模一样,吓死了。总不能这大早上的,你们又见过了?”
慕与潇:“……”
埋头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