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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关灯就睡了,这里的课程是不是很累啊?我看她皱巴着脸,很不舒服的样子。”
丛凛:“女儿每次月考都是第一,我觉得她挺稳的。”
郁红叶:“就是拿第一才累。”
丛凛:“那我给她好好补补?”
郁红叶哼了哼:“澜澜不行,太要强了,随我。”
丛凛:“我觉得随我。”
郁红叶:“随我。”
丛凛:“随我。”
在滚滚香气中,两人开始就着这个没有什么营养的话打车轱辘。
·
丛澜回家的时候,于谨和老黄收拾了东西,从深雪俱乐部出来,找地方吃饭。
等她到了家里开始吃饭,这师徒两人也找到了地儿,坐在宽阔的室外等饭菜。
路灯昏黄,大街上热热闹闹的。
大夏天,大家都出来纳凉了,吹牛声与高谈阔论声响彻这片天地。
老黄全名是黄咏实,早些年男单出身,也代表国家出去比过赛,成绩不错,拿过分站赛冠军,也得过4CC的季军,世锦赛上还得过第七。
后来伤病退役,没办法,他本来就是拼难度得的成绩,练伤了,没两年就跳不起来了。
留队当助理教练,再成为了教练,再之后待了几年,不想干了就走了,回东北教小孩子去了。
于谨的启蒙就是他教的。
老黄抠基础动作很认真,从他那儿出去的小孩子,不管以后的运动发展如何,起码在底子上,是不落下风的。
于谨想给老黄倒酒,但被拒绝了。
老黄:“算了,烟酒都戒了。”
于谨顿了顿,谨慎地询问:“真哒?”
老黄:“不然呢?我跟你客气?”
于谨嘿嘿笑了笑,他今年三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冰上待久了的缘故,二十岁时候就被人说的娃娃脸,到了这会儿也没过多的变化,看上去跟二十三四差不多。
于谨:“老师,吃菜。”
他给老黄挟菜:“这家东北菜馆做得不错,跟老家那儿差不多。”
老黄嗯了一声。
于谨:“老师,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黄咏实当年离开国家队,是因为不想掺和进去派系争斗,在里面乌烟瘴气地待着难受。
其实后来又回去过一次,是主教练亲自找他的。
可惜,根底糟了,没什么用。这压根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解决的事情。
国家队的成绩是跟地方挂钩的,运动员到底是从地方队出身,里面勾勾绕绕太多。
老黄沉默地吃着鸡爪子。
·
周五,大早上的,郁红叶去喊丛澜起床。
“别睡了别睡了别睡了。”
深知女儿赖床本性的郁红叶动作麻利地拉窗帘掀被子把丛澜整个拎起来。
没骨头似的丛澜被揪得一个晕乎,歪歪斜斜地朝着旁边倒去。
郁红叶熟练地伸手扒拉了一把:“起床,吃饭,上学。”
丛澜半掀开眼睛:“我困。”
郁红叶:“十点睡到七点,可以了。我就纳闷了,这再长身体也没九个小时还困成这模样的啊?”
她道:“你大半夜是不是偷油去了?”
丛澜:“……”
那还真不好意思,你女儿偷冰去了。
郁红叶以为她睡眠时间充足,实际上不是的。
在空间里的时候,丛澜等同于一直在激烈运动,精神紧绷,跟正常训练没有两样。
甚至因为在空间里受伤不会对她本体造成影响,丛澜一向练得很疯,一分钟近十个跳跃,空旷的场馆内此起彼伏的“啪嗒”落地声,摔倒照样很疼。
这导致丛澜结束训练出来,会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疼的,尽管外面没有显示任何受伤的痕迹。
直到两个小时后,这种感觉才会缓慢消解。
而那时的丛澜早就累得昏睡过去,对这些疼痛已经熟悉得跟朋友似的。
丛澜:我从来就没有失眠。
晚上睡不足八个小时,每天的运动量还那么大,她累都能直接累得睡着了。
之所以在深雪俱乐部一个月都固定不下来教练,就是因为她的训练方式、理念,是从空间里来的。
丛澜:我要练体能,肌肉力量不够。
教练:小女单现在就要仗着体重轻学技术,你增肌没增成,吃胖了就再也跳不起来了!
丛澜:这个技术不对,不适合我。
教练:大家都这么练的,你那个方式才是不正常。
深雪的教练员水平参差不齐,应付来玩耍的业余路人倒是富余,真想带出来高水平运动员,就不够看了。
老黄能在这里带丛澜近两个月,靠的就是他对丛澜的支持与理解。
他会认真地听丛澜讲解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也会接受丛澜的看法,更正他二十多年的教课习惯。
因为老黄觉得,丛澜说得很有道理。
他不是一个会仗着年纪和教龄去压人的人,除非逼不得已,轮到了他倚老卖老的时候,否则,老黄很好说话的。
郁红叶不管丛澜有多困,上学肯定是要上学的,把她从卧室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