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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谨跟着她过去,看到她在冰面上做着基础训练,不知不觉间,他眼眶红了。
看见孩子这么努力认真,有点时间就花在冰上,分明有着拿高分的实力,却硬生生被人给按了下来。
要是技不如人的话他也就认了,可这分明是无条件的打压!
他不服!!!
丛澜还在那里练滑行,正维持上半身不动,做燕式的几个变形。
于谨在场外越想越生气。
花样滑冰的赛事体系中,国际赛经过好几次变动,有的取消了,有的新增了,有的改了名字,有的从A级赛事变成B级,有的从B到了A。
花滑大奖赛系列其实历史悠久,但最初分站赛的各个国家各自为战,并没有纳入到同一个系统中。
是在1995/1996赛季的时候,才被国际滑联整合到一起,再加了一个大奖赛总决赛,最后形成了GP-GPF的完整赛事。
中国杯COC是其中最年轻的一站,2003年才有。
承办方具有一定的优势,比如每一站的三个名额、可以有外卡送运动员去其他站比赛等等。
这些是明面上的好处,暗地里还有些别的。
当年选择费力承接大奖赛,国内冰协不乏有着想改善自家运动员国际待遇的考虑,可惜,目前来看收效甚微。
“承办赛事,终究还是……”于谨有些难过,“说话的还是国际滑联。”
只要ISU高层是欧美国家的人,只要那里的人有国籍歧视,只要他们有利益交换,那么,被轻视的国籍选手们,就只能成为他们的棋子。
实力够强,他们就无法夺走属于你的荣耀。
——在于谨看来,这句话就是个屁。
加害者轻飘飘一句心灵鸡汤,就盖上他们的龌龊了?
旁观者无可奈何,但至少不要助纣为虐。
那是丛澜,是无数个丛澜这样的人,用命在冰面上摔打得到的实力,凭什么就被一句话抹杀了?
我一百分的实力打不过她八十的,你还要说,是我实力不够强劲,否则我肯定能拿第一。
凭什么?
我能拿到一百分,你非要我考一百五才行,凭什么?
规则你制定,审阅你来干,裁判你负责,监督你来当。
自产自销啊?!
强如国球,这些年来技改了多少次,每一次规则变动之下牺牲掉了多少好孩子?
他们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他们的乒乓球太强?
丛澜开始练跳跃了,一组十个,她接连跳不小心摔了,在冰上打了个滚,起来的时候闭着一只眼,似乎冰碴子落眼睛里了。
丛澜有点难受,顾不及起来,就那样跪在冰上眨眼睛,想看能不能快点好。
手太脏,她真是费了老劲儿才控制自己不要去揉眼。
于谨的神思有点飘忽,看到了丛澜,又似乎没有看到,眼神没有焦距。
在丛澜倒腾好自己的时候,他也想明白了。
裁判!管理!ISU!
自下而上是没戏的,这群不要脸的人才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巴不得看着选手们委屈难过然后自己幸灾乐祸。
于谨:“回去就跟总教练说,我们不能这样了!”
这样是不行的,如果国际滑联里我们始终没有地位,哪怕再过几十年,也还是如此。
送人进去,让他们的人进去!
运动员在努力,教练也不能干看着!
他情绪激昂,恨不得立刻回国揪着张简方来一次关于冰协变革的探讨。
“嘭——”
丛澜砸在了围栏上,金属挡板砸一下又疼又声响大。
她龇牙咧嘴,捂着屁股站了起来。
大爷的,真特么疼啊!
于谨被这一声叫回了现实,看着丛澜在冰上骂骂咧咧的走着,没忍住,笑了起来。
嗯,等回国了以后,就找总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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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以后,丛澜吃到了她想吃的米饭,呜呜呜地特别感动。
于谨找其他人一起私底下去骂ISU了,怕影响丛澜心态,就离得远远的,没让她知道。
丛澜抱着她的喷香东北大米:“哇,好好吃哦!”
领队居然会带大米过来!
他真的好厉害!
没有人可以拒绝大米,尤其是好吃的东北米!
丛澜哼着:“风吹稻花香两岸~”
她顿了顿:“这个好像是说黄河的……哦,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
路过的人接了句:“森林煤矿,还有漫山遍野的~”
丛澜抬头:“大豆高粱!”
安凝思在对面有点馋:“别唱了,给我分两口,我闻着太香了!”
女单结束后比了双人和男单的短节目。
安凝思顾示拿了第二,绪静历椿岚第六。
晚上的时候易儒林咚回来了,前者第一后者第五。
总得来说,成绩还算不错。
名次靠前的要继续保持,名次靠后的也别急,教练们各自领着自家孩子回去,进行心理疏导与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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