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
的脖子,似乎是要质问她把左月弄哪里去了……
左宁突然就被吓醒了,浑身汗涔涔,上半夜经过一番云雨,她疲累至极。
刚想翻身,忽然在这浓夜中,听到有锁链轻响,铁器的碰撞,带着独有的清脆,在夜里极为刺耳。
她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一点点暗沉的青光从纸糊的窗子透入,这才发觉身边没有人,手上也多了个冰冷冷沉重的东西。
慢慢的,她看到更多的影子,帐顶的驱蚊铜球,还有撩开的金绣软帐,窗边软榻似乎换了位置。
床前站了个人,浓夜中,有双眼死死盯着她。
左宁心头一跳,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她所有思绪,被缚住的手不由攥紧。
她告诫自己不能慌,千万不能慌,如果露馅儿,她肯定会被人活活烧死。
“夫君,是你吗?”
阒静无音的内室里,只剩下她微微起伏的呼吸声,床边的影子就这么静静的立着。
不动,也不说话。
左宁冒了满额的汗,怯怯道:“夫君,这是做什么?”
她看到影子朝床边走了两步,轻微的脚步声,在无边夜色里极为压抑,像是催命符。
男人将床头已经熄灭的罩纱灯重新点亮,明明灭灭的烛火中,姜云昊没有表情的脸露了出来,眉头紧蹙,看着阴冷的很。
左宁心头恐慌,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开口,可还不等她想好说辞,一双冰凉的手就迅速掐住了她的脖颈。
“啊,咳……”
姜云昊没有犹豫,下手极为用力,语调飘忽,“你不是月月。”
肯定的语气。
左宁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一切都完了,她会被烧死,或许都等不到火烧,现在就要被掐死,没有哪个丈夫能容忍爱妻的身体被别人的魂魄夺走。
可是,她怎么会暴露呢?
这三天里,她尽可能不与外人接触,连小巧儿那样从小伺候的丫头她都不敢亲近,面对姜云昊,她也是尽量按照记忆里的那般乖巧应付……
或许是装的快乐太容易看穿,毕竟,她活了这么些年,早就不知快乐是什么了。
“你,不是月月。”姜云昊不知为何松了手,哑着声重复道。
左宁努力稳住心神,在国公府做了几年的世子夫人,整日对着那些虚伪至极的人,她也学会了内心慌乱但面无表情八风不动的本事。
“夫君,你说什么呢?我手上是什么东西,你快帮我解开……”
其实她已经看清楚了,是手铐脚环,链接着架子床的四个角,链子还崭新,泛着冰冷生寒的银光。
她就这么被锁在了床上。
姜云昊似是对她这回答很不满意,忽然一个猛冲,金绣软帐差点被他巨大的力道撕裂。
温柔深情的脸,完全变了模样,往日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通红泛寒,冰冷的手死死掐着她,愤怒又阴森的低吼:“你到底是谁?”
左宁被他掐得嗓子发涩,眼角不自觉地流了眼泪,她拼命挣扎,心里愧疚又愤恨。
老天还是不愿帮她。
姜云昊的虎口忽然一热,烫的他一颤,像是才回过神,手上的力道顿时泄了,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左宁咳嗽了好一会儿,这会儿都不需要装,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哽咽道:“夫君,你怎么了?我是月月啊。”
她可以咬死不承认,毕竟这具身体,就是左月。
姜云昊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还是无比确定的道:“你不是月月。”
左宁轻轻啜泣起来,烛火下梨花带雨的脸,柔婉哀戚,清丽难言,足以让男人心软。
“夫君,快把我放开,我害怕……”
姜云昊眯了眯眼,一点不为所动,冷冷到:“你不是月月,你到底是谁?怎么做到的?”
左宁摇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夫君。”
“别装了……”姜云昊愤怒地一拳头砸向了床榻,即便是铺了厚厚的被褥,也能感觉床板的震颤,“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到月月的身体里?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