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 《鳞人》（十六）

能！”</p>

“有什么不可能？”燕兵轻蔑道，“现在人类能提供什么？他们没有能源，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价值只剩下身体和精神上。要么奉献身体，要么，提供情感需要？”</p>

“胡说八道。”</p>

哪怕是一向健谈的盘鸿都听不下去，就要再度转身。</p>

“怎么？被戳中了，就不想听了？”</p>

燕兵嘲笑道，“你现在不就是瑞养的宠物吗？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养了条傻狗，我看他挺开心。”</p>

盘鸿的拳头和整条手臂都迸出青筋：“你说什么——”</p>

一簇火焰让他的怒意立即消失，瑞寒着一张脸从黑暗中走出，冰冷的剑尖钉在燕兵咽喉附近。</p>

“别理他。”</p>

瑞冷淡地说，“过来，卡特博士有话要说。”</p>

盘鸿顿时喜上眉梢，他总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二话不说与瑞一起走远。</p>

被绑缚着，只能活动仅剩的一条手臂的燕兵眯了眯眼，盯着他们的背影，目光阴鸷，仿佛淬了毒。</p>

“那个，他刚才的话……”走出一段路后，盘鸿开口。</p>

“他在撒谎。”瑞声音平静，却也掩藏不住忧虑，“事实上，鳞人全体都不能生育。不管是鳞人和鳞人，还是鳞人和人类，都不行。”</p>

盘鸿诧异地吸了口气，嘴唇开合数次，还是没能把“灭绝”两个字说出来。</p>

“卡特博士发现，鳞人的进化方向以强化身体、开发火焰异能为主，其次是提高智力和精神力，比如你妹妹，比如舒镇。”</p>

瑞道，“但不论哪种，鳞人都无法孕育后代。这可能是我们个体能力进化的代价。”</p>

盘鸿沉默。</p>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半晌他道，“这里面肯定……但无论如何，瑞你的共生理念是正确的。我觉得它是正确的。”</p>

瑞抬起手，火焰像条小鱼似的在他指间灵活跳跃。</p>

“来不及了。”他低声道，“气温越来越高，如果现在人们不能尽早成为鳞人的话，光是赶路他们就撑不下去。”</p>

“可是进化之后就再也不能繁衍后代——啊虽然是该挺过眼前的危机没错。但，但是这……而且鳞人里也有体质不太好的老人和小孩……他们……呃啊……”</p>

盘鸿痛苦地搓脑袋。</p>

瑞垂下眼睑：“卡特博士还在研究进化的根源，今天盘清复原了一部分资料，或许会有进展。”</p>

他像是下定决心般喃喃自语，“也得找个时间，把大家彻底地……”</p>

“啊，卡特博士！”</p>

盘鸿如梦方醒，“你刚才不是说她有话——”</p>

“借口而已。”瑞道。</p>

“……哦。”盘鸿乖乖低头。</p>

瑞没再出声，月光将他们俩的影子甩在岩壁上。</p>

两人离去，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从巨型岩石的另一端转过来。</p>

是瑞的左膀右臂之一，阿流。</p>

他面色不太好，倚靠着巨石怔怔出神。</p>

“你真的要向老大提意见吗？”另一个声音响起，阿波从阴影里出现，草草坐到了温度不算低的地上。</p>

阿流嘴唇抿成一线：“是时候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鳞人自己都活不下去……”</p>

阿波：“可老大说过人类和鳞人都是人。”</p>

阿流：“但现在是人类在拖后腿。我更愿意选择我的同族。”</p>

阿波：“……那个混蛋也是我们的同族。”</p>

阿流的表情像是被刺痛了：“燕兵论外！”</p>

阿波叹气：“我还是觉得不能以种族来决定一切……你看，燕兵另算，这么说的话盘鸿也要另算。他妹妹盘清是鳞人里也罕见的人才，你总不能让老大把人家亲兄妹拆开吧。”</p>

阿流恨恨地锤了锤岩壁。</p>

“真是……麻烦！”他咬牙切齿，“你晓得我这些日子压制着赤鸠他们不暴动费了多少事吗？从基地里逃出来的大家有多憎恨人类，你不知道么？偏偏那个盘鸿，一天到晚到处乱晃，道歉了又能怎么样？恨他的鳞人有的是！我可不会像程映那样选择原谅！”</p>

程映就是鲁强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