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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怜还记得《冰语者》原来的人设和故事背景。
它原来的人设是这样的:一个寂寞的宅男爱上了自己的游戏角色,后来穿越到了异世界。他为了帮助女冰法而改变了自我,并且收获了友情和爱情。最后有两个结局,一个是回到现代,一个是留在异世界。
不论是哪个,反正原本的设定之中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主角,剧情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细节上倒是有不少感人之处,但终究也脱不出穿越小说的套路。
但是这一次的时候,剧情明显有了很大的变化。
故事的主角变成了两个人物二选一。一开场,殷怜就面对着人物选择——画面上出现了两个年龄相仿,穿着学生校服的少年少女。
看习惯了日式校服,看到两个身穿中式校服的主角,殷怜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但是其实虽然穿着中式校服,游戏组却把人物设计得很美。宽大的外套遮掩不住美好的身段,甚至因为不常出现的熟悉感和衣服被风吹动时候的逼真质感,而显出一种亲切又新鲜的美感。
奔跑的时候,女孩子的长马尾在风中飞扬,男孩的大长腿散发出满满青春的诱惑,随着脚步和音乐仿佛一步一步践踏在观众的心上,带着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强烈节奏感。
……不过那背景歌曲却隐隐带了点悲伤的感觉。
殷怜很快就知道了这点悲伤到底是从何而来。
选择人物等细节之后,就进入了具体的剧情。故事一开始,是兄妹俩一起去上学的场景,路过学校门口的小店时,妹妹要对面的店里买糖炒栗子,哥哥则在路边等店主给装早餐,结果妹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哥哥为了推开一个和她一样发型一样头饰的女孩,被卡车撞了个正着。
葬礼几年之后,女孩在街上看到一章游戏海报,上面的男主角眉眼之中很像她的哥哥,她就花费零花钱买了回来。
然后在打开游戏的一瞬间,她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殷怜突然很想知道男性角色方面的剧情线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殷长生:“为什么是哥哥妹妹的设定?”
在原来的游戏里,并不是这样的设定。
殷长生说道:“因为文案大姐只有男主角她觉得不开心,但是因为恋爱线也算是游戏的卖点之一,要是设定成双主角就很像官配了,其他人又觉得没意思。我就建议他们设定成兄妹。”
“这世界上又不只有谈恋爱这么一件事。”
啊……殷怜想,因为你上辈子和这辈子都跟没长熟似的,整个一标准妹控。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殷怜嘴角却勾了起来。
“而且,”殷长生的话却并没有说完,而是继续说道,“小怜你也很喜欢玩游戏吧?我在想要是只有男角色对你来说多不公平啊,这样女生玩起来不是很不爽吗?所以还是可以选角色性别更好一点。”
殷怜听他这样说,倒是愣了一下。
首先必须得说,殷怜本人并不是个女权主义者。
在殷怜看来,女权是什么?这世界上所有的权利应该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的权利,一种别人的权利。而所有非个体的平权活动,都是为别人的权利而进行的斗争。
因为不管怎么说,一个人为自己而争取权利,永远比为一个群体争取权利来得简单许多。
就算想出人头地当个女总统,很多时候也比想要男女平等简单得太多了。一个地位低下的人想出头,也许也会遭受不小的阻力,但是比起为一群地位低下的人争取权利,那压力相形之下就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任何一个出身低下的人,他们的人生之中是不存在平权这样的概念的。如果想要改变命运,那就努力地往上爬,这才是改变人生的正确方法。
那么又为什么会有平权这种活动呢?
其实说白了,平权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一群已经拥有权利的人对于不曾拥有权利的群体的同情和反思。“我曾经被歧视,后来拥有了地位,我看着那些如同我过往的人,我想要拉他们一把”,又或者“我作为一个自强自立的新一代,觉得我的母亲难以理解。她的人生在我看来那么痛苦,所以我想改变和我母亲一样的其他人的人生,让这种悲剧不再发生”。
而被他们同情或者反思的那些人,他们是不会对这个主体产生太大的想法的。因为不甘心的人正用尽力气在往上爬,根本无心他顾;而已经被那扭曲的现实所折服的人则心安理得地被歧视着,甚至还会阻止其它人爬出泥潭。
为他人的权利而战斗从来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殷怜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她脑子抽了才会去给别人争取权利。这世上分两种强者,一种对弱者不屑一顾,一种对弱者心存怜悯。
殷怜感情上偶尔会客串一下后者,但她心胸狭窄,但凡弱者稍微表现出一点讨人厌的地方,就会让她把所有好意迅速转换成恶意,何况这世界上讨人厌的人远远比讨人喜欢的人多太多太多了。
自己能爬到高处就够了,管其他人怎么样呢?阶级本来就是人类进步的动力,没有了反而不美。所以总有一部分要受歧视,用以激励另一部分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