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决
此处远离人烟又荒密幽深,无论是从位置还是从山形地势、风水上来说,都确然适合镇压凶兽。
萧令姜解释道:“我此前来池州时,就研究过其境内舆图及地势,为的是在对上神宫时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如今却用到这个上面来了。”
“方才对付蛊雕时,我心中琢磨了下大概合适的地方,后来它目盲狂奔辨不清方向,我便引它往这处来了。”
“佩服!”
尺廓瞧着眼前的蛊雕,许是因着萧令姜那两滴施了术的血液融入它的眼中,如今的它即便躁戾,却也不得不受萧令姜挟制一二。
两人下了斜坡,便驭着蛊雕一路向着山谷深处行去。
不知不觉间,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候,月光愈发皎洁,却照不进黢黑幽深的山谷,得亏萧令姜二人非寻常人,这次能于暗处辨物。
到了一处深潭处,萧令姜这才停了下来。
“这处可行?”尺廓问道。蛊雕乃兽,镇压在这四处皆山的深潭之下当是最为合适。
萧令姜点点头:“就此处吧。不过,镇压凶兽并非易事,我需得你帮忙才成。”
尺廓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一定鼎力助你!”
两人借助地势,合力在深潭四周布了一个阵法,然后才将蛊雕引到潭边。
萧令姜结印念咒,只见那蛊雕竟似被无形之力牵引着,与潭中愈陷愈深,渐渐沉到深潭之中。
即便看不到,它也察觉出此时情况对自己不利,使尽力气挣扎起来,周遭的水随着它的动作翻腾涌动,如同煮沸了一般。
萧令姜面上不由一白,额间也渗出大滴的汗水。
她咬牙,变换手势,挑起了蛊雕体内融进的那两滴血,而后捏诀以此压制着蛊雕的暴戾之气。
紧接着,她几道符箓拍下去,潭中的庞然大物竟似瞬间被催眠了一般,就此沉沉睡去。
“快!”她示意尺廓。
两人迅速变幻着手印和方位,阖上双眼的蛊雕缓缓沉入了潭底。
随着它下沉的身形,潭底的泥土向四周散去形成了一個凹陷,等到巨兽落入那巨大的坑底,这才重新归拢其上。
翻腾浑浊的潭水,渐渐平静了下来。
萧令姜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镇魂牌,手上一抛,那符牌便悬到了空中,她掏出长剑,“刷”地一下又割破自己的手腕,手上捏诀,那血液便源源不断地渗入了符牌之中。
等到停下之时,她的唇色已然发白。
她喘了几口气,转头看向尺廓:“借你点血。”
尺廓立时扭曲了俊脸:“怎么又要用血?你割了自己的还不够,还要来割我的?”
瞧瞧这萧令姜,可真是舍得放血,这么多,盛起来得有半碗了吧?看一下子给虚成什么样了!
他才不要!
要是再给他弄个半碗,这得吃多少恶鬼才能补回来呀?
萧令姜知晓他怕痛,见状索性扯过他的手腕,剑刃一划,粉中泛着金色的黄父血便涌了出来。
尺廓大叫一声,就要伸手止血。
萧令姜却手上一个用力,那血顿时涌得更欢快了。
“这蛊雕先前沉眠,不知是被神宫之人使了什么手段给唤醒的。如今想要将它彻底镇压在此,避免它再被人放出来,你我不出血本不成。”
“镇魂符乃不缘司珍宝,是此次往池州来掌司特意赠给我的。如今用它做阵眼,你我再以血为祭,可保蛊雕就此沉睡不醒,此地亦隐于山水五行之外,不为外人所觉。”
她斜眼看向尺廓:“你也不愿凶兽再次现世残害无辜百姓的吧?”
尺廓瘪了瘪嘴,面上皆是涩意:“不愿是不愿,可你是主阵人,你的血不就够了吗?”
萧令姜摇了摇头:“不一样。你我一同设阵,自是共同以血为祭最佳。且黄父鬼的血举世难寻,以此为祭,这阵法便万无一失了。”
尺廓觉得,自己作为一只不大受世人欢迎的黄父鬼,却被萧令姜这个人类用道德给绑架了。
他无从辩驳,只能忍着痛眼睁睁地看着萧令姜依样将他的血浸入镇魂符之中。
等到她取完血,他觉得自己整只鬼都要被掏空了。
萧令姜手上变幻,镇魂牌上便勾勒出带着血色的繁丽流光来。
她伸手一握,符牌便回到了她的手中。
萧令姜深吸一口气,一个纵身便跃入潭中,朝着蛊雕的沉眠之处游去。
等到她沉到潭底,萧令姜捏诀勾勒出一道符箓,而后手上一扬,符箓猛然一闪,照亮了大半的潭底。
她微微眯着眼,顺势将潭底的地势观察了一番,然后又在此加固了一层镇兽阵法。
紧接着,她抛出镇魂牌,捏诀结印,那符牌便缓缓沉入泥底不见了踪迹。
随着萧令姜合印收手,潭底潭周的阵法微光一亮,而后便归于沉寂。
自此后,这蛊雕便镇压于此了,隐于五行之外了。
她示意尺廓,两人便向水面游去。
等到萧令姜与尺廓二人出了山谷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们一面走一面将来时的踪迹隐去,等到出了此地山泽,又往东面行了十数里,他们这才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