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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声尖锐的呜咽声,滚了一滚,只差一点儿就要撞到了。
许凛下了车,看见那只狗夹着尾巴重新蹿进了路边的草丛里,动作非常迅速,应该没受什么伤。
许凛将视线从草丛里收回,正想上车,忽然看见通往墓园的那条小道上缓缓走过来一个人,看见路口停着的车和站在旁边的许凛,显得有些意外地放缓了步子多看了几眼。
许凛打开车门,大脑仅是空白了短短的几秒,就听见自己说:“姝姨,我带您一程吧。”
南城的天气总是变化得很快,李姝临时知道今天晚上要下大雨,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到超市买了块防水布披到温华的墓碑上,没想到在回程的路上竟然遇见了许凛。
她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缝在帽子周边的那圈绒毛几乎要把整张脸都遮住了。
七年不见的人,没想到仅是路上的匆匆一瞥,许凛就将自己认出来了。
车里开了暖气,李姝脱了帽子,又将冻得僵硬的手放在暖空气中搓了搓,笑了下说:“多亏你了,不然今晚上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
许凛点了点头说:“没事。”
许凛和李姝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车里安静得只朦朦胧胧听得见一点儿汽车驶过路面的声音。
直到车一路从老街区开到主干道,李姝才端正了下坐姿,带着点儿试探地问:“你应该知道我和小屿现在住哪儿吧?”
许凛沉默几秒答了声“嗯。”
李姝得到预料中的答案,愣了一会儿,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说:“那就好,你们两个没走散我就放心了。”
许凛在这时反应过来什么,搭在方向盘上的指节无意识撵了撵,问:“您知道我和温屿的事?”
“别紧张,我不反对你们。”李姝笑了一下,慢慢剖白道:“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就算知道了也不理解,发生了这么点儿小事就以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后来他因为我们实在活得太辛苦了,我慢慢觉得那些都是小事,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直到温屿他爸爸去世了,我才彻底想通了。喜欢谁和谁在一起符不符合常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温屿受我们拖累的太多了,这辈子他只要能开心点幸福点过一辈子就够了。”
许凛现在的情绪已经不适合再开车,他将车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靠边停了,回过头,嗓音里带着点儿紧巴巴的涩:“您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李姝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意外:“这些小屿都没有和你说过?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许凛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了,刚刚李姝说的那些话像是风声一样响在许凛的耳边,听上去像是大风划过玻璃的声音。可许凛坐在车内,分明是听不见那些声音的。
这些年他对温屿都是抱着怎样一种想法呢?
是狠心抛下他的旧情人?
还是在恋爱中将他高高捧起,却又在他全身心地交托和依赖后将他从断崖上摔下来的刽子手?
还是明明该让人淡忘,可却还是会在某些不设防的时候控制不住想起的梦里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来,许凛都对温屿抛弃了他这件事深信不疑。
“温屿不念半点旧情,因厌倦和他分手”在许凛这儿从来都不是一个伪命题。
可在那件事情过去后的七年,忽然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温屿在这场分手里收到的折磨并不比他少半分?
在李姝一点一点将真相揭开的时候,许凛甚至希望李姝说的这些都是假的。
这样起码温屿在和他分开之后,还能拥有他幻想中的好生活,不需要承担那些原本不该由他承担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我当时太害怕了,你们的相处模式很不对劲,我很早就已经起疑心了。直到我在温屿的抽屉里翻到了他的日记……”
“因为家里发生的变故和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加起来,我当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觉得自己快疯了,就把他的日记里所有关于你的部分撕碎了冲进下水道,打电话叫温屿回来,说我身体不舒服。”
“那段时间家里总是有人过来闹,我又确诊了抑郁症,前几天晕在了家里。温屿可能以为我又出了什么意外,很着急就赶了回来。”
“我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但我那时候已经快要疯了,根本没想着要顾及他的感受,他一回来我就把那本日记本扔到他跟前,通知他我们就要换一个城市生活了,要他必须和你断掉,不然我就去死。”
“那天晚上我把他锁在家里,半夜里他不知道找了什么方法逃了出去。等我早上起来发现家里没了他的人,想要跑出去找,推开门看见他坐在门口,抱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盒子在哭,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李姝红着眼圈,说到这儿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了,撇过头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们搬家之后的那段时间没有一天是好过的。温屿他爸爸右手残疾,没办法开车了,只能做点儿轻松但薪资很低的工作。我的身体也不好,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那时候温屿还才开始上大学,就开始做很多兼职补贴家用了。还得多亏了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