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楼惜文与自在（二）

换句话说，如果是烟月饶顶着楼惜文这张精心定制过的脸与躯体，保不准她和伍是狗的儿子都快过满月了。

因为自始至终，所谓‘楼惜文’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让伍是狗觉得顺眼而存在的。

作为一条狗，伍是狗看人的时候自然脸盲的厉害，在它眼里，除了自己人外，人族几乎都长一个模样。

而在这种前提下，楼惜文仍旧凭借面容与体态，硬生生让初次见面的伍是狗对他生出了一丝好感，可见其用功之深。

哪怕楼惜文面色铁青，眼神之中满是恼怒，可自在的报复却不会因此停止，仍旧乐呵呵的剖析着楼惜文的身形。

“身高也是设计好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雨汐侄女在年满十六与老大分别之时刚好就是这个身高，估计连身材也是一模一样。”

“而且你的步伐和呼吸也调整过，与伍视仁一般无二。”

“你这具身体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老大，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

“用一具由私心构成的身体去谴责别人有私心，幻梦，你这还真是一步响当当的臭棋啊。”

说着，自在还想乘胜追击，但伍是狗那不耐烦的声音已然在他脑海之中响起。

“差不多得了，谁要理会你们之间的烂事，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我家那对傻闺女傻小子到底在哪？”

自在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动，只是突然画风一转，放过了楼惜文这一遭。

同时对着面前的空气开口说道：“听到没，我老大在问你，试炼之地在哪？”

与此同时，自在面前的空气开始剧烈抖动，空间破碎，露出隐藏在平静空间之下的无垠虚空。

空间破碎后的碎片开始如不断旋转，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空间漩涡。

自在见状，也是饶有兴致的念叨起来：“试炼之力所在何方，在上、在下、在左、在右、在前、在后...”

说到这里，自在突然笑了，笑容透露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道之气。

“开玩笑的，我想走，路...当然就在脚下。”

霎时间，天地色变，海量的灵气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空间漩涡之中。

由于瞬间被抽调走了太多，本应属于存在于天地之间的灵气，方圆千里之内，灾风四起，隐隐可以听到无尽生灵的痛苦哀嚎。

【赤】的脸色一变，当即向前一步，下意识打算出言阻止，但却碍于自在那恐怖的实力选择了隐忍。

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自在便将整座树海山脉的灵气全数抽空，用不了多久，这片万古长青的树海山脉便会彻底沦为一座死地。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它刚刚的行径已经彻底断绝了树海山脉的生机。

不过自在并不在意那些，它只是满意的观摩着自己的杰作，自始至终，它所在意的就只有能不能完成伍是狗的吩咐而已。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作为高贵的‘天’它从未真正在意过生灵的命运。

圣灵天也好、掌中天下也罢，包括所谓的生命，在它眼中都只不过是超脱的工具，是他迈向无上与超脱的阶梯。

如果屠戮所有生灵便可以超脱无上，不光是它，就连圣灵天这种孕育了亿万生灵的天道，都不会有任何迟疑。

在超脱面前...一切皆是虚无。

“老大，搞定！”

自在拍拍手掌，莫名其妙的对着面前的空间漩涡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个动作是它跟伍是狗学来的。

下一刻，自在两眼一翻，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规则之力终于消退，包括楼惜文在内，在场的所有生灵齐齐松了一口气。

也可以说，在场诸多圣灵之中最紧张的就是楼惜文了。

虽然看起来很是开朗，但自在本身的存在没有任何立场、观念。

它可能会因为好玩、有趣，亦或者碍事，而杀掉除开伍是狗之外的任何生灵。

当然，如果无法成功超脱的话它同样会杀掉伍是狗，甚至将整个掌中天下吞入腹中。

因为自在本身存在的意义就只有一个，彻头彻尾的...自在。

相比于酝酿万物生灵的生灵天、吞噬万物的掠夺天，自在其实是一个更加危险的存在。

皇极天成立至今一共陨落过四尊皇极，而它们陨落的理由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无聊。

又或者它们本身并不无聊，只是自在觉得杀掉它们会很有意思，所以它们死了。

自在也曾经有过‘多愁善感’，充当生灵天蕴养过一些种族生灵。

通过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意，让它所蕴养出的生灵或是对它依赖，或是觉得他的给予理所应当。

再经过长达上百万年的付出，他最终选取出了八位感情最为真挚的‘子女’，然后...背叛。

让他们在背叛之中遭受无尽的折磨与痛苦，最终把精心照料了数百万年的‘子女’炼化成了一件彻古哀嚎的法则。

因为只要听到‘子女’的哀嚎之声，那么它那颗曾经为了蕴养子女而充满爱意与怜惜的心就会不断生出自责的感觉。

这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真情实意的谴责，对它来说...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