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举的肚子比寻常的人怀孕要大一些,每日足不出户运动量小,在小姨家每天也不喝水。
不过每顿饭会喝两碗大米粥,高碳水的生活让他越发圆滚与笨重。
看着自己的母亲怀孕是一件很神奇的感觉,尤其是像是这种两个人面对面的氛围里,会有一种错觉让你幻想着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小姨日常出门时间很长,一半是需要上班,另外一半是需要打麻将,我就在房间里陪着老举。
自己妹妹的家中她是放松的,不过长时间吃住在人家也有些不好意思,时不时的会给小姨家的表弟洗洗衣服,或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帮帮忙。
住的是新房子,家具还不是很多,家电就更少了,房间里摆放着的还是以前的老家具,已然有些不配套。在这住我总是有些疑神疑鬼,依稀记得当时扒了老房子地基的时候捅了地下的蛇窝,从里弄出来很多蛇。
老举还没怀孕的时候我和表弟在客厅的小床上居住,床下面的横木上也盘着过一条蛇。
以至于我去他们家的旱厕、偏房和柴火垛附近的时候总觉的时不时的会踩上什么东西,尤其是旱厕,每次都是低着头看着坑里,生怕有东西跳上来咬我一口。
纺织厂家属院的那处房子老闫规划的很好,种了半院子好看的月季,一个窗户上爬满了牵牛花,一个窗户上爬了一半的葡萄藤,殊不知这些藤蔓类的东西也很爱召出来蛇,我见过两次而且都是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对于蛇的恐惧占了一部分,再就是对村子里面妇女主任的恐惧。
老举身边很少有这种从政的女性角色,以至于第一次见到那个老太太的时候印象极为深刻。眼睛里充满了“睿智”,像是要透过衣服看穿你的本心,通过琐碎的只言片语拆穿你的谎言。
不是本村子的人来到这里时间长了大家还是知道了,妇女主任也是了解有人在此躲避,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小姨夫他们操作的,反正老举没有怎么换地方,除了在老闫的姑姑家待过一段时间之外主要的时间都在这个地方。
年年暑假来着,本来就跟村子里的人相熟,我也是经常走街串巷的到处溜达,只有老举不行还是在院子里猫着,整整半年。
邻居们是热情的,一开始掩盖的极好都是不知情的,后来知道了就经常有人送来一些自己家里做的好吃的,大部分是一些主食类的包子、油饼还有自己腌制的咸菜。
表弟虽然淘气,可十分惧怕老举,私底下也从来没有敢吐槽的时候,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在老举怀孕的这段时间异常的安稳,不添麻烦就算了帮忙了吧。
房间是没有空调的,院子里蚊子还很多,老举日日在那里熬着,我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她心态好,很是对这个小生命充满了期待。
老闫明显生活中也是充满了干劲,好面子的他终于是越来越舍弃了自己的面子,在家里能接的活都干,老举偶尔发发脾气也是笑脸相迎,连带着对我脾气都好了很多,以前去小姨家都是骑着那个摩托车,现在摩托车坏了,我们两个人就骑着自行车从县城到村庄,几十里地倒也没觉得累。
老二出生的前的非典成了很好的挡箭牌,有人上门问老举的情况,老闫就说在东北老家因为疫情封闭回不来,就这样骗到了临盆的时候。
周围的人认识老举的太多,即便马上要生了,也没敢接到自己家,大舅家的大表哥在距离门店不远的城中村租住了一处平房,几个人商议之后决定先到大表哥家等待临盆的日子。
我第一次听见小姨说老闫也是在这平房中,老举怀的胎位不正,医生建议剖腹产,不知道老闫和老举怎么想的,居然想试着自己生下来。
小姨不干,好好的训斥了两人一番,大姨也在也是输出的主力,我就在旁边听着很是尴尬。
期间还找了算卦的问了问日子,最终定在了农历6月29
“到了七月份就不好了,没有什么好日子,也不吉利”
老举对此深信不移,随后就住进了医院准备待产。
那年的雨水格外充沛,几乎每天都有雨,地面上全都是过脚脖子的积水,我就在这些积水中不停的穿梭。
那段时间每天都是我在做饭,煮鸡蛋是主要的食物,配上点炒菜或者咸菜就吃的不错,有亲戚担心老举不下奶,还送了一些芝麻盐,提前催着沾着煮鸡蛋一同咽下。
到了约定的日子,一家人就在病房等着,老举担惊受怕,老闫紧张兮兮,我则是在不停咒骂着老闫,因为我感觉这个老头子有了“歪心思”。
隔壁床住了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来打胎,男人好像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女孩漂亮且带着一份我见犹怜的柔弱。
老举很是同情小姑娘的遭遇,老闫也跑前跑后的帮着忙活,许是我看了太多有关孕期出轨的电影电视剧,一看见老闫屁颠屁颠的给小姑娘买东西就来气,极其讨厌这个娇弱的小姑娘,现在来讲就是一个妥妥的绿茶。
老举在我眼里也没有那么光辉伟大了
“看不出来你家老头子有些太殷勤了吗?”
老举还跟人家谈笑风生的,我自己气不过,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