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举最担心的应该是我高开低走,考了个不错的大学,结果找不到向往的工作。
从步入大四,老举明显有些焦虑了,我亦是如此。
酒吧的工作还在继续,我也开始尝试做着留在草原的准备,这是我没有告诉过老举和老闫的。
萍姐来酒吧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也看出了酒吧,已经是强弩之末,之所以还留下只是没有找到更好的去处……
很多酒吧之间是有错综复杂的联系的,有的共用歌手,有的共用酒水代理,我也是因为这些,跟几个酒吧的吧台经理有了联系。
下班后会去别的场子看看。
夜场带舞蹈和演出的一般是要半夜排练的,配合着灯光和音乐,大家也都习惯了半夜工作,我所在的这个属于下班早的。
从慢摇到静吧,从拉丁风到特定人群,看了很多,可总没有感觉适合自己长期坚持的。
看过一个美剧叫做《魔幻都市》,其中有一句话印象深刻
“你知道孩子的问题,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吗?你把你的焦虑传染给了我,也传染给了她&34;
焦虑在家庭人员之间是会传染的,而且是在潜移默化之中。
我的就业压力本没有很重,可在老举的几次彻夜难眠之后,我也开始焦虑了。
双学位的金融专业已经好久没有去上课了,自知已经来不及争取到这个学位,在多次的打听和测算之后,我决定要考法律专业的硕士研究生。
当时的自己是清楚的,知道几率非常低,可总是要给自己的幻想找一个寄托,考研就是……
借由考研的名义,我辞职回了出租屋,开始了备考。
在我刚刚准备好好学习的时候,新的麻烦出现了,王胖子弄过来一副麻将
我知道我沾染上这个东西不能怪人家,但是总要给自己的不争气找一个借口,王胖子就成了罪魁祸首。
麻将声在出租房内彻夜响起,每次结束都比我上班还要晚。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接着上班,哎,可能就是没有这个命。
我以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可实际上区别很大,大家并不是在同一个起跑线
王胖子家里早就给他找好了工作,涛涛家也是如此,而剩下的我们三人则只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起初是涛涛开始每天不吃晚饭了,还经常偷偷出去跑步,我以为是为了爱情,其实人家是为了部队文工团在做着准备。
就这样边学边玩的到了研究生考试的前夜,那一天也是紧张的厉害,所以——彻夜打麻将,美其名曰放松一下。
第一场考试记忆深刻,是外语考试。
我郑重的坐在考场里,听着第一个听力题,从一开始的聚精会神到眼神涣散,再到呼呼大睡,只过了两个选择题的时间。
如果说这场考试带给我此生最难忘的经历,那一定是我第一次自己听见自己的呼噜声。
扁桃体常年三度肿大,造成打呼噜声音特别响,我在出租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只是一直都是听他们几个人说。
考试中间睡觉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正常情况下监考老师是不会管这些事的,毕竟你放弃的是你自己的机会,不过像我这样睡觉已经打扰到别人,老师只得出面制止。
我的呼噜声已经大到影响别人听外语听力了。
在监考老师将我拍醒的瞬间,我的最后一个呼噜声还在房间内回响着,我第一次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呼噜声,竟恐怖如斯
第一场考试我就交了一半的白卷,后面的考试根本就没有参加,不过没有敢告诉老举,怕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不争气……
“我听说研究生考试都考成绩下来了,你赶紧查一查&34;。
老举焦急的打来电话,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只能硬着头皮道
“查过了”
老举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没考上?”
“恩”
考研这个东西还真是有点玄学,同年级一个学生考上了,也是法律硕士专业……
他并不比我强多少,唯一的优点应该就是胆子大。
他外语不好,于是在报考研究生的时候直接报考了第二外语——本子语
当时知道这个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成绩出来之后发现,这哥们这些年的岛国影片还真是没有白看,居然考了很高的分数。
&34;一看你们就不懂了吧,里面有一个大题其实就是直接送分的”。
“什么题?”。
“日译中&34;。
&34;为什么?&34;
“因为本子国的书写里面,一半都是汉字,猜都能猜出来”
艺术学院是可以选择不进行论文答辩的,可以用音乐会代替。
自己能力足够强可以举办独奏音乐会,能力差一点的可以三个人合作开一场音乐会。
我专业太差,没有人愿意和我合伙,只得老老实实开始准备自己的答辩论文。
“你论文写了吗?”。
“没有”。
“不是很快就答辩了?”。
“我打算直接在网上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