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不是说没事的吗?”
容珩异样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你看,你这不是…好了吗。”
说着,他眼前一黑,在云千月的眼前,就这么昏厥了过去。云千月忙眼疾手快地护住他的后脑,感受到他薄弱的呼吸,她将人扶到了床榻上。
他是因她而伤,傀儡木人也能照顾,但终究不如她亲自来的好。
幸而容珩的晕厥只是灵力匮乏,体力不支所致,云千月反向输入了一些自己的灵力,又给他喂了些热粥,悉心照料着。容珩的脸色比方才好了很多,可云千月坐在他旁边,却忧心忡忡。
虽然容珩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可他已经为了她做了那么多,恩情早已还清了。
再怎么帮她,她毕竟已经和缥缈宗断绝了所有关系,成了他们穷极一生也要追杀的“妖女”,而他,乃是缥缈宗未来的继承人,正道表率,怎么能在她身上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呢?若是被缥缈宗的人发现,只怕会为他惹来麻烦。
想到这里,云千月忍不住无声叹了口气,替他掖了掖被角。就在这时,云千月忽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人在隐秘角落盯着她看,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回了头。
“谁?!”
该死的,傀儡木人都不管事了么!竟让陌生人闯了进来?云千月挥手在容珩的床榻边施了结界,飞速跑到外面。殿宇安静矗立,空无一人。
云千月心下疑窦升起,难不成是自己太紧张了,竞然草木皆兵了?
在云千月有些迟疑地离开后,阿洛缓缓从角落里现出了身形。
他看到了一切。
主人那般的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是啊,主人与容珩早前相识,她对他有送药之恩,他对她有疗伤之情,唯有人与人之间,才会滋生情意。他在主人的心中,连人都算不上。
阿洛的身上全是血迹,形容狼狈,他默默离开。后山环绕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阿洛将身上的血迹都洗干净,直到身上半点血腥味都消失殆尽。
主人本就不想要他了,若是他一身血污的回去,主人只怕更会对他心生厌恶。
可他望着孤月岭,望着那棵他在上面陪伴主人安睡了无数个夜晚的红枫树。
金光照耀,将孤月岭上的殿宇照亮。
他不甘。
他还是想回去。
阿洛回去的时候,云千月正在红枫树下给容珩熬药。熬药是她小时候便学会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熟练,她现在甚至可以通过观察病人的脸色,为他匹配出更加适配的药里。
熬药不是什么难事,可倒药渣对她来说就有些费劲了。她才恢复灵力,力气有限,这药炉又笨又沉,还偏偏烫得很,她用手巾将药炉的边缘包裹好,吃力地将药炉搬了起来。她走了几步,就感觉手臂酸软难耐,药炉即将脱手之时,一只手忽然出现,替她稳住了药炉的底部。一只手就这么直接接触药炉底部,云千月下意识道:“小心烫!″
她还以为是容珩醒了,过来帮她,可她抬眼一看,却望进了阿洛的一双眼中。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但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恙;不知为何,云千月总感觉他的眼神比之前多了一丝淡淡的忧愁。云千月眨了眨眼睛:“阿洛?”
他不是在秦玄衣那边么?
阿洛将药炉整个接过来,默默把药渣都处理干净了。云千月观察,阿洛行动自如,没有半分受到别人控制的样子,和往常一模一样。
阿洛放下药炉,云千月上前,执起他的手仔细观察:“有没有烫坏?”
药炉自然是烫的。
可药炉再烫,也不如云千月与他的接触灼热。云千月刚要开口问他,怎么能从秦玄衣那里回来的,阿洛忽的开口:
“主人。”
“嗯?“云千月抬眼望着他。
他心中攒了许许多多的话,可临了,却都堵在心口,不知怎么,全都说不出来,他抿了抿唇,道:“这点温度,不会烫坏我。”
“咳咳。”
这时,房中传来容珩隐隐约约的咳嗽声,云千月没来得及问阿洛,便忙端起了药,奔入房内。
容珩已经醒了,云千月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他半边身子靠着云千月,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跟着她一起过来的阿洛。容珩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苍白着一张脸,对云千月微笑